“廠長，你們來是？”

“噢，我們來看望一下賈東旭的家人。”

婁廠長也沒隱瞞，誰都知道這事，而且他們來慰問也是正常的，不來才不正常。

“正好，我也要去上炷香。”

“那就一起。”

婁廠長跟李向陽一起，還有幾個部長他們，一起去了賈家。

此時賈家大堂已經被佈置成了靈堂模樣，秦淮茹帶著孩子，棒梗他們一起跪在一旁。

賈張氏則是坐在她對面，讓她肥頭大耳的跪半天，賈東旭聽不聽的倒不知道，她這老胳膊老腿的鐵定得廢。

而且就算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那也沒有媽媽跪兒子的。

所以賈張氏是坐著的，一身黑衣，兩眼哭的通紅，但是卻這會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坐在那瞪著大堂裡的所有人。

別的不說，賈東旭是賈張氏兒子，她尖酸刻薄，一部分是個性使然，也有溺愛家庭的結果。

賈東旭那也是打小被賈張氏慣出來的。

所以賈張氏肯定是愛自己兒子的，現在白髮人送黑髮人，說不傷心，裝的，那是扯淡。

兒子死了，做母親的，肯定是最傷心的。

李向陽他們走過來，賈張氏跟賈東旭就在大堂中間，肯定能看到。

甚至還能看到廠長跟李向陽寒暄的場景。

“呸，過來看我兒子，我兒子死了，卻跑去對門說話，什麼東西。”

看著兩人的交流，還有廠長臉上滿意的表情，賈東旭這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在她看來，自己兒子死在了軋鋼廠，不管是什麼原因，軋鋼廠都應該負主要責任。

而掌管軋鋼廠的婁廠長就是罪魁禍首，就是罪人。

不乖乖過來給自己兒子磕頭上香，卻漫不經心的跑去對面說話，這是什麼意思？

這倒也不怪賈張氏想那麼多，畢竟她現在死了兒子，人死為大，她這麼想都不為過。

但也不能說婁廠長錯了，人家畢竟是廠長，而且軋鋼廠是有死亡指標的。

更何況，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賈東旭出事，主要原因是賈東旭自己沒用心，操作失誤，怪不到軋鋼廠裡。

甚至反而因為賈東旭出事，導致軋鋼廠在這個關鍵時候出了岔子。

事情要是捅到上面領導那裡去，軋鋼廠好不容易因為李向陽出一次名，反而會出更大的醜。

所以在婁廠長心裡，其實也是不舒服的，這也是他看到李向陽，就先交談起來的原因。

不然正常來說，來弔唁，反而在靈堂門口去跟其他人攀談，怎麼說也是有些不妥的。

不過賈張氏想歸想，卻不敢表現出來，反而是一下子又哭了起來。

賈東旭的撫卹金可還沒到呢，這會兒賈張氏倒是領的清，沒有胡攪蠻纏。

其實按照她的性子，這會兒早該鬧起來了。

之前賈大海出事的時候就是如此，不過那次被易中海勸住了。

因為那時候賈東旭已經在軋鋼廠當，學徒。

易中海說她繼續鬧，搞不好賈東旭的工作都得丟了。

沒辦法，賈東旭工作肯定不能丟啊，所以那次賈張氏被迫消停。

但這次是她自個想通了。

賈東旭死了，他們家失去了最大的生活來源。

但是賈東旭的撫卹金是一筆錢，這筆錢在到手之前，賈張氏自然不會亂來，萬一因為自己亂開，導致錢不發了或者發下來變少了，那她得哭死。

所以她這會兒自然要在婁廠長他們面前裝慘。

從這就能看出來，賈張氏平常的胡攪蠻纏，很大一部分就是她故意的。

她不是蠢就是壞，而賈張氏明顯是兩者皆有。

另一邊的秦淮茹倒是哭的真心實意，甚至好幾次差點哭暈過去。

這倒不是她對賈東旭有多少感情，這幾年賈東旭的不作為，早就磨掉了秦淮茹對他的情意。

甚至打從一開始，秦淮茹對賈東旭也沒多少情意，畢竟是相親過上的，有點類似於搭夥過日子。

而且秦淮茹主要在乎的，還是自己兒子女兒，就算日久生情，也因為賈張氏的原因，婆媳關係不好，夫妻關係想好都難。

她哭的主要是失去了賈東旭，就失去了收入來源，這讓她對接下來在四九城的生活感到不安，她哭的是這個。

而她懷裡的三小隻，棒梗，槐花跟小當，這會兒同樣在哭，棒梗年紀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