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笙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身體不適?可我派人去查過,她分明是裝的。這其中的原因,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襄苧沉默了片刻,道:“夫人,或許侯爺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不便過多揣測。”
顧雲笙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煩躁:“我知道,可是我心中總是不安。侯爺這次留宿驚鴻苑,我總覺得彆扭。”
忽然想起什麼,顧雲笙走到案前拿起筆,迅速寫下一張紙條,然後衝襄苧招了招手。
襄苧見顧雲笙正低頭寫著什麼,臉上帶著一絲困惑,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您喚奴婢有何吩咐?”
顧雲笙放下筆,將紙條遞給襄苧,神色嚴肅地道:“把這個交給許琳懿,告訴她,我有些事情想與她單獨談談。”
襄苧接過紙條,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小心地問:“夫人,您真的要和許姑娘單獨談談嗎?這……合適嗎?”
顧雲笙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襄苧,你跟著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決定了的事情,無人能改變。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襄苧不便再說什麼,低頭應道:“奴婢遵命。”
……
無央苑,蔣繼廉躡手躡腳地踏進房門,月光如水,灑在他清瘦的臉龐上,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衣櫃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套換洗衣物。
突然,床上的葉宛虞微微動了動,蔣繼廉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緊張地看向她。只見葉宛虞緩緩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他,聲音微弱地問:“侯爺,你要去哪裡?”
蔣繼廉心中一緊,葉宛虞最近需要靜養,情緒也不穩定,此時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但,他也不肯一直待在這兒被困住,無奈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宛虞,我去驚鴻苑住幾天,你好好休息,我會讓人照顧你的。”
葉宛虞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她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侯爺,你去吧,我沒事的。只是,你要注意身體,別累著自己。”
蔣繼廉看著葉宛虞,心中愧疚不已,他輕輕拍了拍葉宛虞的手,柔聲道:“宛虞,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我會盡快回來的。”
葉宛虞強顏歡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蔣繼廉心中愈發沉重,他拿起衣物,再次向葉宛虞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葉宛虞躺在床上,淚水悄然滑落。蔣繼廉的此次離去,將使得她在侯府的地位愈發尷尬。
葉宛虞心中滿是苦澀,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她需要找到一條出路。
微微抬起頭,看向窗外,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顯得愈發蒼白。
……
出了無央苑,蔣繼廉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跑,很快來到了驚鴻苑。
但見他步履匆匆,神色間滿是期待與急切。跨過門檻,他立刻被樓上傳來的琴聲和交談聲吸引。
“這琴聲,難道是雲笙?”蔣繼廉心中一喜,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上樓。推開門,他眼前一亮,卻見偏房許琳懿正坐在琴前,指尖輕輕跳動,彈奏出悠揚的旋律。而顧雲笙則坐在棋盤前,與許琳懿低聲交談。
“原來是琳懿啊。”蔣繼廉微微一愣,面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隨即笑道,“我還以為是雲笙在撫琴。”
顧雲笙抬頭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恢復正常:“侯爺這麼快就回來了,怎得這麼匆忙?”
蔣繼廉走過去,坐在顧雲笙身邊,微笑道:“我剛從無央苑回來,聽到樓上的琴聲,還以為是你。沒想到是許琳懿。”
許琳懿輕輕一笑,放下琴:“侯爺過譽了,我哪比得上雲笙姐姐。只是閒來無事,隨便彈奏一曲。”
顧雲笙輕輕拍了拍許琳懿的手,笑道:“許妹妹謙虛了。這琴聲的確足以讓人陶醉。”
許琳懿莞爾一笑,道:“侯爺既然來了,那妾身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告退了。”
顧雲笙起身,拉住許琳懿的手:“妹妹別客氣,我們一起陪侯爺。”
許琳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三人重新落座,蔣繼廉看著顧雲笙和許琳懿,心中暖意融融。道:“不如我們下一局棋,讓琳懿觀戰,如何?”
顧雲笙輕輕一笑:“侯爺既然如此提議,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人開始下棋,蔣繼廉與顧雲笙棋藝相當,你來我往,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