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啟程?抱歉,我手中尚有許多未了之事,最早也要等到後天。”彭大夫斷然拒絕。
顧雲笙焦急地說:“我們可以增加報酬。”
“這並非僅僅關乎金錢。”彭大夫不以為然,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趕了半個時辰的路程,他早已口乾舌燥。
“我們願意支付一兩銀子。”顧雲笙將銀兩置於桌上。
彭大夫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望著他們二人道:“究竟有何急事,連兩天都等不及?”
一兩銀子,幾乎是他藥鋪數日的收入,即便是出診,也難以賺到如此之多。
“我們確實十萬火急,請您辛苦一趟。”顧雲笙再次增加了一兩。
彭大夫盯著桌上白花花的銀兩,猶豫片刻後,終於答應了:“好,明天天一亮便啟程前往縣城。”
顧雲笙和楚止陌聽後,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露出了笑容。
在那個寒意尚未完全退去的傍晚,他們手中僅剩的銀兩已所剩無幾。考慮到抵達縣城後的食宿開銷,他們必須預留一部分資金以備不時之需。
夜幕低垂,顧雲笙為楚止陌敷上草藥,兩人便一同躺上床榻,細心盤算著次日進城後的各項計劃。
由於疾病初愈,精神尚未完全恢復,顧雲笙在交談中逐漸陷入了沉睡。
楚止陌則伸長手臂作為枕頭,將她溫柔地摟入懷中,兩人相擁而眠。
這一夜,是他們共度最後一晚的溫馨時光,楚止陌對此倍加珍惜。
夜色深沉,他們皆睡得香甜。
次日拂曉,兩人便早早起身,催促著彭大夫啟程。
“無論如何,總得先填飽肚子再出發。畢竟,前往縣城的路途遙遠,總不能空腹趕路。”
彭大夫邊裝水囊邊說道:“再者,就算人可以不吃,牛兒總得餵飽吧。”
天色尚未完全明亮,彭大夫便讓青桐去放牛,並順便割些草料備用。
彭大夫的話語句句在理,顧雲笙和楚止陌只得耐心等待。
朝陽初升,金色的陽光劃破天際,青桐揹著滿滿一揹簍青草,牽著牛回來了。
莫氏也已準備好了早餐,三人連忙用餐。
飯畢,他們給牛套上車架,準備出發。莫氏遞過來一個食盒。
“這食盒裡裝的都是新蒸的饅頭,你們帶上路上食用。”
顧雲笙接過食盒,放上車,而彭大夫仍在叮囑青桐。
“我不在時,若有人來買藥,你要仔細詢問清楚,按照方子抓藥。如果有拿不準的,就不要賣,等我回來再說。人命關天,不可掉以輕心。”
“明白了,師父,我會照做的。”青桐認真地回應。
“好了,快出發吧,不過就是去兩三天,有什麼不放心的。”莫氏揮手示意他們儘快啟程。
彭大夫揮動鞭子,牛車緩緩啟動,踏上了旅程。
牛車的速度雖不及馬車迅捷,但勝在持久耐用,無論如何都比步行強得多。
車廂並不寬敞,兩捆青草佔據了半壁江山。顧雲笙和楚止陌緊緊依偎,隨著山路的簸,車廂內搖搖欲墜。
剛剛痊癒的顧雲笙被顛得有些頭暈,秀眉微微蹙起。
楚止陌見狀,將她溫柔地摟入懷中,讓她靠在他的寬闊肩膀上。
“感覺好點了嗎?”楚止陌輕柔詢問。
顧雲笙微微頷首,低聲與他交談。
半天過去,他們在路旁稍作休息,讓牛吃草喝水。
“快吃吧,吃完我們還得繼續趕路。”彭大夫遞上饅頭和水,關切地提醒道。
顧雲笙接過手中的饅頭,沉聲問道:“此處距離縣城尚有多遠的路程?”
彭大夫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答道:“大約四五十里,若加快步伐,應在落日之前抵達城內。”
顧雲笙聽後抬頭望向碧空中的熾烈太陽,心知還需耐心等待半日,焦急亦是徒勞。
待牛飲水吃草充足後,他們再次踏上旅程。
隨著太陽漸漸西沉,顧雲笙的心情愈發激動起來。
“我們進城之後,是不是直接前往縣衙?”顧雲笙詢問道。
這是他們昨晚精心策劃的計策。
楚止陌點頭應允:“正是,我的名佩可以作為身份的憑證。我們對這裡不熟悉,得到縣令的協助最為妥當。”
這樣一來,他們也不再為食宿問題而憂慮。兩人主意已定,進城後便直接趕往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