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笙一臉迷茫,困惑地問道:“這是要去哪裡?”
顧黎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道:“吃飯去!光想著你的情郎,肚子可是會餓的。”
他的姐姐,心中充滿了對情郎的思念,想來不久之後就要嫁為人婦,與他共度的時光已經所剩無幾。
顧黎心中有些苦澀,情緒低落。
晚飯過後,顧黎拉著顧雲笙下棋,閒聊家常,直到顧雲笙哈欠連連,他才放她回去。
“你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顧雲笙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叮囑著。
顧黎衝她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寵溺:“明天書院開始放長假。”
顧雲笙愣了愣,隨即嗔怒道:“所以你今天是故意折騰我的是嗎,你這個調皮傢伙。”
顧雲笙嗔怪地瞪了顧黎一眼,氣鼓鼓地向外走去。
顧黎則是嬉笑著衝她的背影揮手:“姐姐慢走,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會叫你起床。”
顧雲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小姐小心。”襄苧提著燈籠,照亮前方道路。
主僕二人回到驚鴻苑時,紅纓已經準備好了熱水,伺候著顧雲笙沐浴。
顧雲笙疲憊不堪,幾乎要在浴池邊打盹。
洗完澡後,她穿上睡衣,便直接上床沉入了夢鄉。
紅纓滅了屋內的蠟燭,輕輕帶上門離去。
夏夜悶熱,窗戶敞開著,夜風習習吹進屋內,讓顧雲笙舒適地翻了個身。
床正對著窗戶,迷迷糊糊的顧雲笙聽到一聲輕輕的落地聲,半夢半醒之間睜開了眼睛。
一個清瘦的黑影緩緩向她走來。
顧雲笙猛然驚醒,嚇得立刻坐起身。
“小姐不必驚慌,是我。”斷浪連忙解釋。
顧雲笙頭腦昏沉,不解地問道:“你為何翻窗進來?”
斷浪平日裡從不輕易露面,即使她召喚也不會出現,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斷浪站在床前,聲道:“主子已經回來,想見小姐。”
“啊?”顧雲笙瞬間清醒,聲音急切地問道:“他在哪裡?”
斷浪回答:“在顧宅後方的幽靜小巷中,我帶小姐過去。”
顧雲笙匆忙下床穿鞋,走了幾步才想起自己只穿著睡衣,又摸黑跑回去,拿起紅纓放在床頭的外衣穿上。
為了不驚動紅纓等人,斷浪扶著顧雲笙翻窗而出,然後用輕功帶著她越過高牆,幾個起落便來到了後巷。
“主子在馬車中等著小姐。”斷浪指了指巷子中停著的那輛馬車。
在微弱的月光下,顧雲笙依稀看到了巷中的馬車,內心充滿喜悅,急忙走了過去。
逐風坐在車轅上打盹,聽到顧雲笙走近的腳步聲,立刻睜開眼睛,跳下車,放下車凳,開啟車門後走到巷口與斷浪說話。
顧雲笙提起裙角,踩著車凳上了馬車。
與前一次一樣,顧雲笙剛鑽進車門,便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拉了進去。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雪松香氣,讓顧雲笙不由自主地想要落淚:“你終於回來了。”
夜色濃重,車內沒有點燈,顧雲笙看不清楚止陌的臉,只能伸手去觸控。
楚止陌低沉地應了一聲,任由她柔軟溫熱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遊走。
當顧雲笙的指尖觸碰到楚止陌柔軟的唇瓣時,她感覺一股奇異的熱流從指尖湧向全身。
楚止陌依依不捨地鬆開了她,氣息急促地抵著她的額頭喘息。
顧雲笙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問道:“你是剛抵達金都嗎?”
以楚止陌一貫自律嚴謹的性格,若非夜色已深,他斷不會選擇在這深夜時分前來尋她。
“嗯,剛到。”楚止陌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近日,他收到了驚塵的密函,得知顧雲笙備受各方勢力爭搶後,焦慮得夜不能寐。
他加快了圍剿匪窩的計劃,將後續事宜交由蔣繼義打理,自己則星夜兼程地趕回金都。
這一路之上,他僅在驛站稍作停留一晚,其餘時間都是在馬車上度過。
而這一夜,是因為踏燕和隨行的護衛實在支撐不住,才不得不在驛站歇息。
今夜,他又是半夜趕回金都,讓護衛返回王府休整,自己和踏燕則直接來到了顧宅。
他渴望見到她,哪怕是在這半夜時分。
“是不是感到疲憊了?”顧雲笙溫柔地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