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那及時雨徐公明去
這一日,林天王的海船運著大批糧食來到江寧府吳中縣的秘密海港上。一條條漁民的小船往來搬運糧食。
這些漁民都是江寧府魚市的,與徐青魔下的義和堂利益相關。
聽著運糧食有錢掙,當然高興地開船過來。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徐青交易的物件是誰。
其實就算知道,漁民也不關心。
不會真有人去報官的。
現在誰不知道,江寧府的衙門,一半是徐公明的,剩下一半才是朝廷的。
反倒是,徐青手裡有大量糧食的訊息傳了出去。
隨著「改稻為桑」的風聲傳出來,許多江寧府豪紳都坐不住了,想要高價買徐青手裡的糧食。
只是都被徐青用準備鄉試的藉口打發走。
與此同時,徐青還讓蘇憐卿加大了對本地豪紳的監視力度,而且內廠的緹騎最近十分活躍,許多豪紳都心驚膽顫,沒敢明面上做什麼大動作,但私下的串聯是越來越密集。
不時還有應天府的人過來打探訊息,
整個江寧府開始暗流湧動。
林天王對此漠不關心,他現在主要目標是經營東南海域立,自己打下的一片群島。
他將最大的一座島嶼取名東島,當老巢一樣經營。
一路拼殺之餘,還招攬了不少平民階層的海盜,聲勢越來越大。
長期在海上,唯一不好的是缺少娛樂活動。
林天王趁著下貨的時候,獨自一人溜達進了吳中縣的縣城。手下里,其實也有人悄摸摸溜出來,他也懶得管。
林天王治理下屬,主打一個親民,作風粗狂。因此能得人心,作戰時,手下也肯拼命,就是紀律性非常差,每次作戰都會莫名其妙地死掉一些人。
好在海上最不缺亡命之徒,他補充人手也容易。
他來到城裡最大的酒樓,正喝著花雕酒。忽然,樓上來了一個青衣人。林天王警了一眼,微微驚訝,「東海病虎韓泰。」
他記得此人是東海縣的一個土財主,跟他以前一樣。此人也喜歡打熬筋骨,
功夫不俗。
看樣子,如今是練骨的境界,估摸著是修煉出「暗勁」了。
青衣人韓泰沒有認出林天王。
蓋因現在林天王是練髒的大高手,靈肉合一。在海上多次搏殺之後,武道經驗愈發豐富,境界更深,隱約有成為武道宗師的跡象。
他進城之後,收斂氣血,連筋骨都暗自縮短,看起來就是尋常的壯漢與以往林天王那種氣概當世的豪傑形象,相去甚遠。
青衣人叫了一大壺酒,十斤牛肉,正在桌子上大快朵頤。
沒過多久,酒樓一陣吵吵,樓梯口出現了一批人,為首的右臂上綁著鐵索,上面還有鋼錐。
光這兵器,便不下數十斤之重。
此人綁在手臂上,渾如無物一般。
一看便知,其人筋骨強健。
「奪命追魂索,這是應天府的捕頭蘇烈,倒是有意思。」林天王旁邊之餘,
暗自分析。對方估計是來找韓泰的。
「蘇烈,你到底是追來了。」青衣人喝一大碗酒下肚,又接了一碗酒,朝蘇烈擲過去。
這一砸,勁風撲面,力道如有千鈞,
可是蘇烈竟然用手中鐵索,輕巧地將酒碗接住。
他這一下,實是舉重若輕,拿著鐵棒做出繡花針的活兒一般。
「好功夫。可惜是官府的走狗一條。」
「韓泰,你劫了東海知縣給魏國公送的生辰綱,真是膽大包天。應天府的許大人,已經下了海捕文書,我奉命來捉拿你。你要是識趣,便跟我走,不然定受皮肉之苦。」蘇烈也是豪氣,不怕韓泰的酒裡有毒,一飲而盡。
韓泰將剩下的酒嘰裡咕嚕下肚,罵咧咧道:「魏國公底下的豪奴,把老子家的良田全部佔了去,換成下田。老子劫他一筆生辰綱怎麼了。你們這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蘇烈嘆了口氣:「那畢竟是魏國公府。這次是我來,還能一路上招待你,換做別人來,你以為你能落個好?」
「不用你假惺悍的,老子現在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不怕你們。」韓泰冷笑一聲,抄起一雙鐵朝蘇烈殺去。
蘇烈自也不客氣,拿起鐵索,與韓泰斗起來。他這次帶來的都是南直隸的名捕,個個實力不弱。
圍攻起來,很快韓泰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