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學堂。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李佑雙眼放光,臉上的喜色怎麼都遮掩不住,“蜀王兄要去齊州之官了!”
“真的假的?”
頓時,一堆年幼的皇子公主圍了過來。
“不假,我可是聽阿耶身邊的小黃門在那嘀咕才知道的。”李佑很肯定地道。
“耶,蜀王兄終於不會來管我們囉!”一群皇子公主頓時開心鬨鬧起來。
不過,還是有皇子公主不放心,比如豫章公主就很不放心:“五郎,你真的確定嗎?要知道,今天可是恪王兄來檢查課業的日子啊!”
李佑頓時也猶豫了起來。
一見李佑這樣子,其餘皇子公主立時向著李恪的同母弟李愔看去。
“別看我,兄長貞觀二年就搬出宮去住了,我也不知道兄長現在是什麼情況?”李愔趕緊瘋狂擺手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相比長孫衝被李恪揍得現在見李恪如同老鼠見了貓,那李愔是都不用捱揍,見李恪就像老鼠見了貓。
李恪對李愔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後宮裡面聊天,提到的最多三個人就是李承乾、李恪和李泰。李承乾是東宮儲君,不方便討論太多;李泰因為文才太過逆天,已經養成了恃才傲物的秉性,除了尊敬母親長孫皇后,對其餘後宮嬪妃的態度……相比之下,李恪就真的好太多了。
除了對皇后和楊妃更加敬重外,李恪對其餘嬪妃的孝順是一視同仁的。其餘嬪妃很清楚,她們的身份在李恪心中,對比長孫皇后和李恪生母楊妃確實差很多,李恪對她們還能持以平等的孝悌之禮,她們就很滿足了。更何況,她們生的孩子,都被李恪管教的很不錯。
雖然一個個回了宮就叫苦連天,嘴裡不停抱怨著恪王兄,但是吧,沒被恪王兄管教一下,他們的皮又癢癢的。
典型的揹著怨見著湊,記吃不記打。
“嗯,哼!”
學堂門口,突然響起了重重的鼻哼聲。
皇子公主們一看,原來是夫子蘇勖來了。嘩啦啦一通亂,皇子公主們迅速找座位坐好,一個個挺胸直背,目不斜視。
“夫子好!”
見蘇勖到講臺前站定,在最是年長的李佑帶領下,齊齊起身行躬身大禮。這是李承乾封為太子不再和大家一起上學後,李恪自行制定的,意為尊師重道。李世民得知後大為讚賞,賞賜了李恪絹三十匹,並令行之天下。
至於李恪和李泰為什麼不和大家一起學了,大家的認知就是,這兩位皇子在經學之道上已經教無可教了,與其在宮中學堂浪費時間,不如尋野外賢良。
當然,大家沒說出的共同語言是,這兩位皇子再教東西,是要教帝王之學嗎?!
心知肚明的事情,還是不說出來為好。
教習了兩段經書,就開始了書法。字帖……用的是李恪的書法作品。畢竟,李恪的魏碑體,對於皇子公主們學習書法很不錯。
書法課過了一半,蘇勖抬起頭,發現蜀王李恪靜靜地站在學堂窗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蘇勖趕緊出去,走到李恪前面施了一禮道:“見過蜀王殿下。”
李恪大驚,趕緊扶起蘇勖,然後後退一步大禮道:“見過夫子!”
蘇勖擺擺手,李恪起身看了眼室內道:“調皮鬼們沒惱到夫子吧?”
聽李恪這麼說話,蘇勖明白過來,他今天是以兄長的身份過來的,不是皇子的身份過來的,當即也就放鬆道:“多賴殿下往日的管教,調皮雖然調皮了點,但都知道尊敬師長。”
“夫子,還有多久下課?”李恪問道。
蘇勖轉過身,彎下腰看了看門口的滴漏道:“還有,一刻鐘。”
李恪卻是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攙起蘇勖低聲道:“夫子,您的眼睛,越來越不好了?”
蘇勖嘆口氣道:“年紀大了,眼睛也不頂用了,唉。”
李恪也嘆了口氣,他不是沒想過搞玻璃,然後搞出玻璃眼鏡。但問題是,重要原材料——鹼,這玩意李恪暫時找不到來源。
當然,就算搞出了玻璃,如何搞出晶瑩剔透的玻璃,也是個麻煩事。
反正對於前世專心農林的李恪來說,是個麻煩事。
很快,下課的時間到了。
皇子公主們全都老老實實地待在課堂裡,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李恪緩緩踱步進來,站在了中間。
眼光逡巡了一下,李恪點頭道:“不錯,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