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低笑:“多謝安民兄引薦……此等宴會,想來,是能發不少財了。”
還待說什麼的閔紹神色頓時一怔,思緒有些反應不過來。
半晌才直愣愣的看著蘇塵:“你……”
他懷疑,眼前的是人,真的是蘇塵?
“安民兄,我等修文道,而文道,明心。”
頓了頓,蘇塵輕笑:“明心明心,若明不了內心,何談文?若成天戴著面具,藏著掖著,談何明心,又談何進展?”
閔紹愕然。
蘇塵笑意更甚:“安民兄啊,你愛財,我也愛財,大家都喜歡錢財,那就直接說出來,念頭通達,前路也好,前路也罷,自然也就明瞭。”
閔紹越發的愣。
仔細思考,卻發現,蘇塵說得,未嘗沒有道理,藏著掖著,雖不至於說當真無有進展,可若是如蘇塵那般坦然,不管是誰,突破的可能,至少平添三成。
而蘇塵愛財嗎?
閔紹不斷思索,卻發現,蘇塵,從未不愛財……不管蘇塵的愛財是為了琳琅的百姓也好,還是單純只是喜歡錢財也罷,按照情報而言,蘇塵從未掩飾對錢財的喜愛。
之前他因為姜玉的緣故,先入為主,竟然一葉障目未曾看到真諦……大意了。
閔紹頓時感嘆:“錦澤之直,我,不如。”
蘇塵渾不在意:“那個宴會,能不能發財?”
閔紹微微搖頭:“這……”
宴會,有財,財路還很大,卻也只是財路,只是人脈。
而想要利用那人脈……縣令,用不了。
會參加宴會的人,說是同鄉,可沒有一點身份的同鄉夠資格?至少也要五品郡守才夠資格踏入宴會。
至少也需要如閔紹這般的一州州牧,才夠資格在宴會中誇誇而談。
當然,蘇塵不在其中限制。
蘇塵想了想,搖頭:“看來,我確實不用去了。”
唯有郡守一級才能啟用的錢路,他去了,也是白費時間。
閔紹不解:“這是為何?”
郡守,對於尋常人或許很難何難,可是對於蘇塵……只要蘇塵願意,不管是功績還是修為,主掌一郡,沒人能說半個不字。
如果蘇塵願意和某個勢力靠攏,再走一走人情世故,取代某個州牧執掌一州也不是異想天開!
蘇塵連連擺手:“我治理琳琅一地便已經費盡了心思,對於郡守,卻是萬萬不敢奢望。”
閔紹還待說什麼,王平帶著不遠處酒樓的人,端著膳食進入小院。
閔紹只能壓下其他言語,稱讚:“錦澤,果真坦然。”
不夠坦然,誰能做到如蘇塵這般,發現錢路無用,直接就選擇不去?
宴會後,閔紹又和蘇塵交談一陣,才離開了院子。
……
眨眼,數日後。
讓蘇塵意外的是,到了胥王拜帖那一日,夏辰卻未前來拜訪……他之前見過夏辰一面,雖只一面,可從那一次見面來看,夏辰不像是會失約的人。
黃昏時分。
沒有小曲可聽的蘇塵,無聊得自己和自己下棋……至於去逛街?他捨不得。
在琳琅,府邸中聽曲,是府中養的歌姬,不用花錢,去水雲樓聽曲宴客之類的,他能記賬,幾萬年後還的那種。
他越發懷念琳琅了。
周泰躺在長椅上,抱著一個包裹睡得正香,嘴角還有些許口水,也不知夢到了什麼。
韓榮拿著書簡,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讀書,嘴角掛著三分笑意……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終於暫時遠離他了。
王平則坐在角落,正在擦拭長刀……刀身,雪白得能當鏡子用。
日光徹底消失在地平線沒多久。
“少爺,有高手。”睡得正香的周泰猛然睜眼。
周身血氣鼓動,地面的石子不斷的顫抖,好似此時的周泰,是某種可怕的兇獸。
蘇塵繼續和自己下棋:“這裡是帝都,還有人敢在帝都行兇不成,安靜待著。”
“哦。”周泰撓了撓後腦勺,卻沒有重新躺下。
“陛下口諭,琳琅蘇錦澤,接旨。”門外,傳來了一聲尖細的話音。
王平默默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太監,也只有一個太監……現在的皇帝傳聖旨口諭什麼的,都這麼磕磣嗎?
蘇塵轉身就回了屋子。
太監愣了愣,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