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去往何方。
無念劍在巨鐮之下頓止,蘇洵持劍站在血雲之中,劍點群山。
這一刻,整個玄離都聽到了召喚。
陣峰第一個轟鳴響應,整個山峰發出燦爛華光。
隨後丹山焦土之中也泛出金光,滾滾濃煙都無法遮蔽光芒席捲。
然後是御術峰,神兵冢,劍峽。沒人能看到那些光華其實從每一座山峰的山腹而來,整個玄離最隱秘的那些地方。正有無數燦若星辰的命輪在瘋狂流動。
光芒一直蔓延到玄離峰,再至時空之墟。玄離山十餘聖人身上聖光透體而出,驚動了整個虛空群島。
而玄離弟子們身上也華光隱耀,便是幾個在桃樹下玩耍的小童,身上也披上了微光的外衣。
遙在玄離峰仙島的君臨,此時驚不可遏的看著自己的身軀。他此時身上的光芒之耀眼不亞於雲淺吟師兄等人。
體內力量前所未有的澎湃,君臨只覺得自己被帶到了一個未知的境界。唯一能形容此時感受的只有一個詞。
強大!
他開始感受到了整個玄離山命陣,甚至隱隱看到了命陣之下無數貪婪的眼睛。而那些眼睛之中,有一雙最為深邃。
它彷彿注意到了君臨,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於是君臨在感知強大的同時感知道了一絲心悸,他努力讓自己靈臺空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和師父的命輪之中。
那一方命輪,已經成為了星辰中的太陽。成為了整個命陣的中心。
君臨只知道,此時的師父正在丹山。若同樣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此刻的狀態,那麼那個詞必然獨一無二。
無敵!
是的,不論是群山相看,還是玄離山眾人感知。此時的蘇洵在這片天地間只能稱為無敵。
他漠然的看著頭頂的血色鐮刀,手中的無念劍已經摺出金光萬道。
蘇洵沒有看到太陽,也不需要看到太陽。因為他自己便是玄離山的日月,可照萬古長空,可奪天地晦澀。
血雲崩潰,折光萬道成一劍。冥皇驚駭的使出了無數絕學。不論是魂火肆虐,還是惡靈瘋湧,縱然每一道出手都有神境撼動天地的威勢,可卻沒有任何一招完整的用出來,便被萬丈光芒洗去。
“蘇洵!你不與本皇公平一戰,竟用這命輪大陣壓我!”
折光一劍落在了冥皇頭頂,他身上堅不可摧的骨架傳來絲絲碎裂之聲。
一聲轟然,他跪在了焦土之上。深深壓出了十數丈深的坑洞。
不遠處,本欲上陣的帝俊看得面色蒼白。便是他都有些替冥皇覺得冤屈。
這位至強者,此刻面對的不是一個蘇洵,還有整個玄離山的天地靈氣與整個玄離門的弟子之力。
命輪加持之下,此時的蘇洵,便是異魔皇復甦,恐怕也要退避三分。
“沒想到,玄離山瘋狂起來。比這老瘋子還要瘋。”帝俊嘆息自語,卻聞天武竟答了他一句。
“人若敬我玄離一分,我玄離當十分以報。”
“人若在玄離發瘋,我玄離自然會讓那人真的瘋掉。”
帝俊默然看著這位深不可測的首座,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想來方才蘇洵朝他那一眼徵詢,並非只是在徵詢能不能與冥皇對敵,而是能不能動用命輪大陣。
如此默契,如此統一的對外意志。帝俊心中一寒,心想自己哪怕終有一日超越了蘇洵,也難以真正讓滅魂海凌駕這座神山。
在妖皇思緒之間,冥皇夜冥殞已經整個人被壓倒在了丹山之上不能動彈。
蘇洵一把劍懸於他的天靈,只需眨眼便能取其性命。
“蘇洵!你既如此無恥。便殺了本皇道身!”
夜冥殞不甘狂吼道,他本以為這是一場熱血沸騰的較量。卻沒想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便被壓制到不能動彈。
“殺你?”蘇洵揮手,群山寂靜。
無數光芒平息,只餘無念劍還在震懾冥皇軀體。
他落於冥皇身前,不屑的看了一眼那骨架被塞滿焦土的醜陋身軀。
“冥皇大駕,玄離山舉派相迎。怎會談一個殺字?”
蘇洵的語氣平平淡淡,卻讓瘋魔之名滿天下的冥皇心中惡寒。他努力抬起了那魂火熄滅的頭骨,對著青衫男子問道:
“你究竟?想幹什麼?”
蘇洵聞言,長袖一捲。無念劍鎮壓著冥皇道身浮空而起。
無數焦土從骨架中落下,蘇洵眯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