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欲動之時,卻不料此時有一隻小手搭在了他的肩頭,這天道樓弟子側身一看,便恭敬的把頭低了下去。
“穆少主。”
“讓我來。”穆天鳴的臉色極為冰寒,他讓那名其實輩分可以作他師兄的弟子退下,往騎著黑馬的少年看去。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白衣童子傲然問道,心中滿是不屑。
初見之時,他也為那少年鮮衣怒馬所震,見那人一身皆非凡品,還以為是玄離門中的翹楚。
可查探一眼後,穆天鳴驚訝的發現那少年不過只有玄境的修為。他僅有的一點震驚變成了憤怒。
如此一身靈寶,加上那神駿的坐騎。竟會落在一個玄境修士手中。難道玄離山的寶物已經多得擠壓不下,可以隨便送一個廢物了?
既然如此,那夏劫何以抽身而去,寧可把天道樓和光明聖地晾在此處也不願與他們做交換?
穆天鳴等待著君臨的回答,直到思緒收回之時也未曾得到君臨的答案。
那少年彷彿一個啞巴不能回答穆天鳴的問題,而目光竟也沒有落在白衣童子的身上。
因為本能,君臨此時注意的是給他壓迫感最強的那兩個人。一個華衣的中年女子,一個金色神袍的神族老人。
可他卻忘了自己沒有和那兩位聖人對視的資格,白虎尊者眼中豁然閃過一道寒光。君臨不由身軀一陣,連著胯下追雲一同倒退了數丈。
“哪來的不自量力的小子,竟敢如此無禮。”白虎尊者一眼過後,並沒有對一個後輩出手。穆天鳴冷笑一聲,直接踏步虛空,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一人一馬。
君臨這才抬頭看他,這才發現自己面對的竟然是一個已經到了天境的小孩。
“小朋友,你多大?”君臨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自己要保持驕橫的任務,有些好奇問道。
“你說什麼?”穆天鳴面色一變。
“我問你多大了。”君臨問道:“難道這不是做哥哥的見面應該問的問題?”
“混賬!你這廢物憑什麼在我面前稱哥哥?”穆天鳴怒道君臨不知道他反應為何如此激烈,心想反正破罐子破摔,便又道:
“你年紀比我小,我自然可以稱一聲哥哥。”
“我可知道我哥哥是穆天道?”白衣童子看君臨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個死人,在他眼裡哥哥是他一直崇拜的目標,容不得他人質疑。
在山外修行界,若聽得穆天道之名不是聞風喪膽,便是敬仰不絕。
即便是玄離山中,穆天道也曾和另外幾個名字在此留下了濃墨重彩的閃耀事蹟。
可惜,聽到這個名字的人二十年前還未出生,而二十年後,他讀的典籍之中也沒有白衣童子口中說的那個名字。
所以他沉默了一瞬,並不是在表達不絕的敬仰,而是認認真真回憶了一遍自己有沒有遺漏那本書。
最終他還是沒有想起,只能抬起頭,把那張帶著不屑笑臉的陰面具對準了白衣童子問道:
“你哥哥是穆天道?”
“那穆天道又是誰?”
終於,穆天鳴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與這玄境少年說這麼多廢話。也許僅僅因為姑姑一直的話讓他對玄離山人一直有一些忌憚。
可現在他不打算保留那一份忌憚,既然這少年如此無知,那就用最簡單的手段讓他記住那個名字。也記住天道樓不會畏懼玄離山的存在。
“這小子或許是玄離山哪位重要人物的後人,你可教訓一番,姑姑替你擔待。但切不可鬧出人命。”
兩人的對話一直落在後方一眾人耳中,天道樓弟子早已怒不可遏。白虎尊者知曉穆天鳴準備出手,出言提醒了兩句。
“姑姑放心。”穆天鳴傳音搭話,蔑視地看著君臨。
晉入天境的他氣勢蓬勃而出,讓大黑馬不安的刨著蹄子。
“看樣子,有一場好戲。”神族隊伍中,神皇九皇子宇文極對著聖子秦無缺道。這位皇子點下目光緊鎖在穆天鳴身上,臉上有一絲嫉妒。
身為神皇血脈,天資竟然不如一個人族。實在讓他有些惱火。
而他面前的秦無缺目光卻看到了君臨身上,他絲毫沒有被穆天鳴的氣勢影響。反而是好奇的看著君臨。
“那少年不像普通的玄境修士那樣簡單。不像是不知死活的螻蟻。”
“再如何不尋常的玄境,終究也是玄境。”宇文極笑道,更關心身邊這位同伴如何看待穆天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