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第二個走出來,目光更多的在蘇洵和天武的身上游移。
“中旬,你清虛師伯再教教你何謂玄清之氣。”
玄離掌門與劍神說罷,君臨早已興奮不已,這一回他緊緊盯著天武,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二人之間,彷彿所有仇恨都已消失。天武看著這心性平和的少年,不知道思索著什麼。
許久,他才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開口沉沉道:
“下旬,我會教你怎麼用這一杆槍。”
…………
日月輪轉,沒人知道這一天玄離山上消失了三位神一般的存在,也消失了一位嶄露頭角的少年。
更無人能知,就在沉兵河中心的天空之上,有一處以大神通另闢的空間裡,正有一場玄離山後世都一直傳頌的三師授業,正在悄然進行。
封閉的空間中。
君臨面前有一片葉子,他的目光被一葉障目,竟是看不見盡在咫尺的人。
“何謂劍?”
“入手為劍,染血為劍,草木皆劍。”
“何謂意?”
“守身為意,制敵為意,念念皆意。”
已經過了七日,整整七個日夜裡。君臨不眠不休,拿著龍魂槍與蘇洵手中千奇百怪的事物鬥了千百個輪迴,沒有一次,他能夠從那所謂的劍與意中避開哪怕毫釐的距離。
在蘇洵手中,哪怕一粒沙塵,也能遮蔽君臨的整個世界。白衣劍神只需要隨手一招,便是君臨數年前丟棄的內衣褲,都能逼到他無路可逃。
面對如此懸殊,君臨堅持了七日。已經到了想要放棄的邊緣。
他手中的龍魂槍無力垂落,只能伸手喪氣的去撥開那一片葉子。
“師父,我還是不懂。”
“不懂什麼?”蘇洵不再念著那片葉子,青葉便成了孤葉,從天空緩緩飄落。
“我不懂何為劍,何為意。更不懂師父想讓我學什麼?”
君臨如實說道,心中已經做好了被蘇洵痛罵痛打的準備。
因為他怕自己再學下去,遲早會再度陷入自己是一個平庸的蠢貨自我懷疑。這麼多年下來積累的一丁點信心,也會因為一片樹葉一根樹枝而當然無存。
蘇洵聽到君臨的話,沒有如徒弟想象中的責備和數落。他看著迷茫的少年和那手中暗淡的龍魂槍,忽然笑了笑:
“不懂,是好的。”
一句話,讓君臨摸不著頭腦。他看著滿臉笑意的師父,搖了搖頭。
“這句話,徒兒也不懂。”
“因為你的意,就是不懂。”蘇洵的話依舊高深莫測.
“不懂…也是意?”
君臨細細品味,彷彿看到了一條曲折的路徑,在他的修行之路上蜿蜒伸開。
他眼神微亮,脫口而出道:
“心中所想,便是意?”
蘇洵點頭,隨後又緩緩搖頭。君臨不再思索,繼而道:
“那心中無念無形,也是意?”
君臨再答,忽然間他看到蘇洵眼神閃過一絲光芒,然後朝他點了點頭。
“那何為劍?”蘇洵繼續問道。七日以來,君臨從未見過那把屬於蘇洵的劍。可是每一次出手,卻與那把劍毫無分別。
少年心中逐漸清朗,這一次回答更為堅定。
他看著緩緩飄落的青葉,然後再度拿起了龍魂槍說道:
“龍魂槍,就是劍?”
蘇洵欣慰的一笑,那一片青葉忽然盤旋而上,再度朝著君臨的目光遮蔽而去。
一葉障目,不見玄離。
君臨豁然明瞭,他忽然閉眼,以槍尖豎於眉目之間。
葉過眉心前,翩然而斷。遮目的青色裂開了縫隙,君臨睜開了眼睛,玄離山依舊坐落眼前。
原來,所謂意者。一念而至無念。
所謂劍者,意為劍先。蘇洵修的是意,拿的是劍。若有一天龍魂槍在手,對於這位劍神而言,也不過是換了一把不同的劍。
“天地有常兵,兵者無常念。”蘇洵將兩片碎落的青葉打在了天空,印出兩行青色的大字。
“徒兒,你常說我不教你用劍。為師也說過,這一身劍道修來何其之難,若要教你,未必是適合你的一條路。”
“所以師父教了我七天七夜,只是想告訴徒兒,若意先行,槍也可有為劍之時。”
君臨看著那兩行大字,若有所思。
“劍者難修,意者橫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