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十九日下來,君臨師侄必然脫胎換骨。”
清虛安撫著蘇洵說道,那白衣男子吹了吹手中果皮碎屑,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定海。
“讓你準備的幾樣丹藥,可都準備好了?”蘇洵問道,定海聞言放下了酒囊,坐起身來點頭道:
“都準備好了,明依首座拿的都是治傷筋斷骨最好的藥。只要君臨師弟還有一口氣,保準救得回來。”
定海乃是貨真價實的聖人,而此時面對蘇洵卻一副討好之態。不過他所說的話並不討喜,蘇洵冷哼一聲,看著那劍意空間狀若自語道:
“方才那一擊明明可以避開,卻想著要去強奪龍魂槍。真是愚不可及。”
“這才第一日,若是不吃一點虧。又如何知道天武師弟的厲害,又如何磨鍊強大的戰心。”
清虛見蘇洵這般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他給這位師弟斟滿了一杯酒,舉杯道:
“不過區區十九日,最多不過脫十九層皮。你我且看便好。”
蘇洵接過酒杯,正見君臨一腳踢在了天武手中猛砸下來的龍魂槍上。那一片空間封鎖了聲音,可誰都能想象那腿骨和寒鐵猛然撞擊的聲音。
這一下,怕是腿也要斷了。
蘇洵和清虛額頭都冒出一條黑線,手中的酒杯微微顫抖,灑出了些許酒漬。
兩人乾脆不再看那一片空間,相對而坐開始對酌。
唯有定海擔負起了照看的任務,他一遍喝酒,一遍跟隨遠處兩個人打鬥而不停發出怪異的聲音。
“嘶…”
“哎呀…”
“嘖嘖嘖…”
“哎喲喲…”
“…………”
“你若再這樣,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下酒。”
聽到定海陰陽怪氣的聲音,蘇洵終於有些忍不住,他沒有回頭,可背後無念劍出鞘七寸,寒光照耀在了定海的嘴上。
光頭酒聖立馬閉口不言,只是喃喃心痛道:
“你真的不看了啊…君臨師弟,真的被打得很慘啊。”
…………
漫長的時間緩慢的度過,劍意空間中的慘像還是依舊。
前五日,君臨在天武的攻擊下已經被打成了一個廢人,這時候定海闖入,給君臨服下了大把的丹藥後離去。
後兩日,君臨再次骨骼盡碎,奄奄一息。定海再次闖入,束手無策,只得請來了丹山首座明依。
明依來後見雲端上鮮血淋漓的少年,痛斥天武。花了怔怔一日功夫才將君臨治好。
少年謝過丹山首座,不顧其勸阻。與天武再戰。
再三日,少年再次不支倒下。天武開口言道:
“到此為止。”君臨搖頭拒絕,反說道:
“我沒喊停,那便不能停。”
於是明依再次出手,連清虛也參與到了救治的行列之中。
唯有蘇洵,站在時空之外,注視著天武。
天武也和他目光相對,隨後詫異的看到蘇洵點頭示禮。此禮不重不輕,卻是蘇洵三百多年來第一次主動的善意。
天武也頷首回禮,隨後把目光轉向了君臨。
他心中讚賞愈發濃厚,整整十一個日夜下來,不管那柄龍魂槍握在誰的手中,捱打的人卻一直都是這個少年。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天武不知疲倦,少年也不知疲倦。自始至終,君臨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停下。
對天武而言,從心性上,君臨已經成為了一個值得看重的後輩。而他這些日子,也並非純為了打而打。他的每一招,每一個抬手,都有著濃濃的演示意味。
君臨從最初的莽撞中發現了這一點,開始慢慢學習著天武的技巧。
或許正因為如此,蘇洵才會對天武致以敬意,君臨才會忍著一身難言的痛苦,也要堅持學下去。
這是多麼奇怪的一場授課。老師和學生之間願打願挨,竟打出了互相欽佩之感。
接下來的六個日夜,劍意空間中的局面發生了悄然的變化。
君臨仍舊處於下風之中,難以招架天武霸道的拳法。可少年自己手中的龍魂槍也開始揮舞出越來越精妙的槍法。
兩人鬥來鬥去,空間之外觀戰的人時刻準備上陣救死扶傷。就連明依看得也有疲倦,加入了清虛與蘇洵的對酌之中。
場外四人飲酒看戲,舉杯對著明月。明月之下,少年和他和的新老師針鋒相對,遍體鱗傷卻未曾倒下。
日升月落,六日時間在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