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驟起，刺得君臨手臂瞬間僵硬。他皺了皺眉頭，看著陸凝霜寒冰小臉沉聲道：

“替我掠陣！”

同樣的一句話，這一回君臨不再做那個維諾的可憐人。陸凝霜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又不得不聽他的話。

因為這漫山遍野，似乎只有他的身上沒有那麼臭。

似乎，也只有他的手會這麼溫熱。

她聞言默默點頭，在少年拉扶下重新盤坐。這一回她思忖了一瞬，彷彿在回憶某一首曲子應當如何彈。

然後，她玉指撫弦，彈的是一首連君臨都熟知的曲子。

這首曲子出自翼族，名為《出塞曲》。本是訴說昔日翼族衰弱為求盟友，送一國公主前往南荒，中途遭遇異象死於一場浩瀚雪崩之中的悲歌。

故事的背後，也有傳言那翼族公主並不喜歡南荒幽靈世家那一任幽靈之子。所以結局是喜是悲，後人從琴音中聽出來的感覺莫衷一是。

因為有雪，所以在陸凝霜的琴中悲歌並不哀傷。而是一場解脫的宣洩。

從她的手指，再到琴身。風雪將他和君臨包裹，掀起龍捲逼天。肆虐風暴之外，修羅狂吼欲近卻被生生封凍。

風眼之中，君臨看著撫琴少女略顯疲憊的臉，輕問道：

“能支援多久？”

“半炷香…”

“夠了。”君臨點頭，知曉身前少女已經疲憊。他閉上了雙眼，尋找體內最神秘的那處。

隨後，他把手伸向了前方空地，手中光芒微浮。

忽然之間，一聲啷噹震響，混入了少女的琴聲。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異樣。即便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她也沒想到少年會隨身帶著這麼一件東西。

君臨彷彿知道她在詫異什麼，走近了被召喚出來的東西。

少年雙手敲出了咚咚的聲音，有些沉悶。隨後他摸了摸頭，不好意思道：

“修羅門前送佛鐘，凝霜不覺得是一件很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