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對方至少有聖初境的修為。
聖人之力非現在的君臨能夠抗衡,他咬牙抵抗威壓,艱澀道:
“你們這麼多人都跪了,想來不差我一個?”
他如此說道,大將軍面色一寒。卻又聽到地上的書生跟著喊了一句。
“你若不逼我,我也不想跪。”
“大膽!”葉風怒喝一聲,無窮壓力朝著君臨洶湧而來。他悶哼一聲,難以抵抗壓力單膝砸在了地上。
“什麼靈淵閣,什麼立傳。莫不要以為聽得了幾句說書人的誇讚,就以為能目無君主!”
聖人一言,眾生都應顫抖。葉風的確很輕易的壓制了君臨和那書生。可兩人臉上並沒有臣服之色。
尤其是燕文墨,聽到葉風稱其為說書人的時候,布衣之怒讓人側目。
“姓葉的!你自幼獵戶出身,七歲入伍從營房伙伕做起,五年之內默默無聞。”
“到了十二歲才讀第一本書,雖然那書教會了你修行之道,讓你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聖人境界,可我燕文墨還是要告訴你。”
“靈淵閣,不是說書世家!而我燕文墨,也不是什麼說書人!像你這種胸無點墨之人,究竟是怎麼做上大將軍的?還是說你家中三個老婆,都是因為你的粗魯而離開你的?”
書生幾語,把葉風不為人詳知的過去說了出來。涉及家中隱私,不免讓人愕然。
靈淵閣知曉天下,果非虛言。
葉風怒不可遏,當下就要一刀看了這書生狗頭。旁邊滄瀾太子卻一隻手攔住的他。
“我聽聞當年靈淵閣在開朝之時,曾經也做過御用史官。為何後來卻私自脫離社稷?”
“史官?”燕文墨大笑。“記錄一些你皇家起居,每天就寫寫陛下今日臨幸哪位妃子。能言之事不能言,便是寫了也會有人改。這樣的奴才,也配叫書寫丹青?”
書生所言大逆不道,那把聖人手中的刀只要一瞬便能奪走他的腦袋。可白瑾離並沒有在意這些忤逆的話,反倒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放了他。”太子揮手,葉風驚訝的欲言又止。可不知這少年儲君又何魄力,竟是讓大將軍終究沒有反對。
白瑾離把書冊和筆還給了書生,轉身對著單膝跪地的君臨笑了笑。
“還是讓這位少俠起來吧。”
葉風不樂意的照做,君臨身上壓力驟然消失,站起了身。
“你的這本傳記,似乎今天才開始寫。本太子忽然有些想法,不知道少俠願不願意聽。”
“我似乎沒有辦法不願意。”君臨冷冷環顧,面前有聖人大將,有可怕黑騎,還有萬千軍馬環伺。
初次下山不久,就碰到如此大的場面,少年沒有資本討價還價。
“人生在世,總要有所圖。白瑾離正好需要人幫我做些事情,而少俠和這位靈淵閣才子也正好要往冊子中添寫些東西。”
“既然如此,君兄何不與我同行,也好在這東域之中有個依仗?”
讓人意外的是,白瑾離竟然對二人有招攬之心。薛靖海和葉風都皺著眉頭,前者只是單純不喜那少年桀驁,後者卻在猜測太子冒險來到邊陲究竟要做什麼。
可不論是大將軍還是副統領,都沒有辦法左右太子的決定。他向那叫君臨的少年發出了邀請,剩下的只等對方回應。
君臨沉默了一瞬,看向了書生。而書生也在盯著他,眼中沒有任何提示。
他曾經說過,一切決定皆由君臨。此刻便不會出言干涉。
少年無奈嘆了口氣,對著滄瀾太子拱手道:
“若是平等效勞,君臨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