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爭吵的意思。”

“姐姐說的話，我師姐也和我說過。我要殺的人，很強大…”陸凝霜點了點頭，在她被君臨拐跑的前一個時辰，靈若瑄便和她說了這一樁刺殺的事情。

當然，師門的指令並沒有什麼選妃之事。靈若瑄只是告訴師妹，需要對付的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聽完了齊胥梅的計劃，她伶俐的腦袋很快就明白了這計劃的可行性。看到君臨變得如此暴躁，她又忽然間覺得莫名的有意思。

“是很強大，強到十年之間我無數次快要按捺不住自己動手。靠近王府之時卻又失去了勇氣。”

“齊大人沒有勇氣，就指望她去做你不敢做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不稱職？”

君臨聞言諷刺說道，本來之前還按著她的喜好叫過一聲姐姐，此時卻改口喊著大人。

這大人有小人的意思，後者並沒有他作口舌之爭的意思，輕笑一聲看著陸凝霜道：

“聖女意下如何？”

雅間之內三人，君臨和齊胥梅的目光都落在了少女的身上。此刻的她已經換了一身桃紅色的衣裙，淡妝在燭光之下跳躍著動人心魄的美。

這份美，是監察司千戶認定她足以征服賀親王的原因，也是君臨認定她必然羊入虎口的證據。

可她美不自知，眉目中的那份由於似乎不是在擔心種種危險，而是自己究竟過不過得了那場遴選。

“那就去吧…”她輕聲答道。

“燕兄和我說過，沒有辦法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

她如此說道，讓齊胥梅臉上閃過滿意的笑容。而君臨的眉頭擰成了川，冷冷說道：

“我去割了那窮酸書生的舌頭…”

說罷，君臨拂袖欲去。陸凝霜沒有見過他如此惱怒的樣子，第一次主動起身，拉住了君臨的衣角。

“總有一個人要冒險…不是麼？”她對少年問道，原本總是發呆的眼神此時靈動了許多。

君臨只看她一眼，被她一句話問得不知道如何繼續怒下去。

陸凝霜說得對，既然要對付莫大凶險。那麼不論如何選擇都無法避免直面險境。他不願讓少女犯險。而陸凝霜自然也不想看他去賭個九死一生。

“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君臨嘆了一口氣，平息怒氣坐了下來。

“錯過了這次遴選，若是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那麼機會便只能再等明年。君少俠可知道，這場仗再打一年，人族內亂會一發不可收拾到何等地步？”

齊胥梅緩了緩語氣，正色道。君臨雖然並不想自己頭上頂著拯救萬民的光輝，卻也知道自己終究是在做一件益事。

“若是事情敗露，千戶大人有何打算？我不想你和太子殿下把她當做一個籌碼。”

“殿下仁義，早有吩咐。如果真有那一刻，寒江城中加上齊某人還有二十名天境死士，就算拼著兵解自爆，也定然為聖女與君少俠拼出一條血路。”

齊胥梅承諾說道，君臨見她視死如歸的樣子，沉重的點了下頭。

“那王府之中可有內應，能讓我混進其中？”

“打通外圍不難，可真想深入親王府內院，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齊胥梅沒有誇大其詞，雖然聽起來更加可信，卻也讓人無奈。

“燕兄說，路都是走出來的…”陸凝霜接過話頭，卻惹得君臨咬牙切齒道：

“別提他還有那些鬼扯的爛話。”

“哦…”少女點了點頭，她抱著君臨得了生氣的病的看法。並不想和病人計較什麼。

齊胥梅看著這對奇怪的男女，他們之中有一種只有外人能看到情緒在傳遞。她心中輕笑，臉上卻保持著嚴肅。

“既然兩位都沒有異議，那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便從長計議…”

“從長？”君臨疑惑道，按說此事對於滄瀾而言十萬火急，為何又要從長計議？

難道，白瑾離隱藏在寒江城中的屬下，還沒有萬全的準備？

很快，君臨才知道那些沒有準備好的事情並不是齊胥梅的過錯，因為這一次的主角是陸凝霜，所以還有著太多的東西需要籌劃。

比如齊胥梅接下來說的事情，是那麼理所當然，又讓君臨無能為力。

女千戶笑看少年，畢竟還是少年。她走到陸凝霜的身邊，從懷中掏出錦紅盒子，開盒抹了一抹紅潤，把手伸向了少女。

“君少俠難道不想看看…”

“凝霜姑娘真正打扮起來，會美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