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秦無缺的猜測那樣，九天之上，距離血鴉群還有千丈高的空中，傳說中應該見到仙人的地方，有著兩個人在對峙。

準確的來說，對峙的應該是三人。阿奴和慧空的身影此時重疊在了一起。而那身軀正在烈烈如刀的寒風中盤坐。

而妖僧的對面，是一個白衣勝雪的姑娘。立身何處，就有隱約有寒梅飄雪之景綻放，風同樣吹著她的裙襬，可是看起來卻比慧空身上幾乎要撕裂袈裟的力量相比輕柔了許多。

這一幕景象，已經定格在了這蒼穹雲海之上足足十日。兩個人就像是比試誰是天底下最有耐心的人，自始至終沒有動過也沒開口說過話。

直到下方異象突起，腳下流雲變成血色。兩人之中，終於有一個人身體微微動了幾分。

“陸姑娘這是何必？”

慧空終於沒有辦法盤坐，他捏著一串佛珠，站起了身來。

“從你跟著小僧和阿奴已經有十數日時間，如果說要對小僧動手，何不早些時日？”

“因為我打不過你。”

聽到慧空終於問話，對面白衣裙的仙子想也未想，直接答道。

“陸聖女未曾與小僧鬥過，這話未免太過自謙。”

“你有兩個，我打不過不丟人。”

“既然覺得打不過，那又何苦攔在小僧身前”妖僧雙手合十嘆道：“如今災禍已起，難道陸聖女不願意小僧下去救人？”

“要知道，人皇靈石可是在小僧的手中。或許正是控制對付那隻妖獸的關鍵。”

“那些不關我的事。”陸凝霜不停他所謂的勸言說道：“我攔著你，就是等能打過你的時候。”

淩仙宮聖女往前走了一步，寒風直鋪撲上了慧空的面門。

“難打過我的時候？”慧空微微皺眉，不知道此話何意。陸凝霜卻是越走越近，看樣子已經隨時要出手。

“能打過你，也就是你一個人的時候。”陸凝霜其實是在自說自話，因為她根本沒有看慧空。隨著這一聲令人費解的話說完，那白衣身影忽然動了，手中一道冰劍驟然成型刺向了對方。

慧空拿捏不準的人很少，陸凝霜必然是其中一個。見對方毫無徵兆的暴起出劍，禪子一指點在眉心，準備與阿奴的身軀分離。

這一分開，必會讓劍落空。然而當他打如此算盤之時，卻發現自己的神念凝滯起來。

“怎麼回事？”

慧空幾乎能想象自己的模樣，他面上雙重的臉或許分開了一瞬，隨後又重合在了一起。

一切像是被膠水粘合難以撕開，同時侵襲而來的還有可怕的寒意。

九天寒風如刀，這些日子也沒有讓慧空有所動容。可這一次的寒意卻是如此特殊，竟是有凍結神念之力。

“這些天，你一直在用千絕神冰凝練神識？”

慧空不得不祭出佛門金鐘停在遠處，他很快意識到了這十天並非是簡單的對峙。

無形之中，陸凝霜接著蒼穹之頂的寒意，悄然佈下了一處困陣。

冰凝神念，阿奴無法如願而出。正如陸凝霜所盤算的那樣，她打不過兩個人，所以只打算對付一個。

冰劍刺在了佛鐘之上，沒有發出想象中的轟鳴。因為那佛鐘也被寒氣死死的凍住，連空氣也凝結了起來。

白衣姑娘一掌拍在了金鐘之上，那隨著寒氣收縮到了極點的金鐘竟是脆如蛋殼，咔嚓一聲裂了開來。

“好手段。”慧空何等人物，甚至有人已經隱隱認為他快到達到那四人同樣的境界，即便是動手之時就落了下風，他仍舊沒有慌亂。

“陸施主難不成以為小僧只有一個人，便只有一種力？”

他陰森的一笑，容貌更多的變成了阿奴的模樣。隨後那佛妖之軀雙手齊出，一為魔爪，二作佛拳，分別對準了陸凝霜的劍和她的人。

空中白衣很快變了身形，那冰劍橫斬魔爪，少女又是一腳飛踢對向了慧空的拳。

淩仙宮沒有專修肉身的法門，很明顯在力量的對抗上陸凝霜比起擁有金身的慧空略遜一籌。

可不止為何，她今日像是拼著一股狠勁也要跟慧空糾纏在三尺之內。即便強大的反衝震著她略顯單薄的身軀，可是她還是強行穩住了身形不肯退去一步。

慧空並沒有因為佔了上風而得意，他知道陸凝霜不是那種不懂得戰鬥的人，更何況她的關係跟玄離山的那個小子如此親密。

神識凝滯，他只能用眼睛搜尋可能存在的危機。很快他就留意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