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成魔的傳聞，被西澤的人壓了下來。”

虛妄之海背後的無名山脈中，君臨跟小七找了一處可以眺望海灘的洞穴。

從外邊看來，最此處已經是隱沒在白雲之中。即便是這些天有著不少修士入山等待，也沒有人發現他們二人的蹤影。

整整九日裡，他除了盤坐修行之外。都會花一個時辰凝視海灘。

他能讀到很多的人的唇語，到了現在也沒有聽聞有人談論西澤魔氣的事情。

或許是禁地邊緣的壓抑氣氛讓人無暇多顧，君臨樂於見此一幕，至少代表著他的決定暫時是對的。

“這些天我見異魔氣收斂了不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小七一天也只有一個時辰能和君臨說上話，大多數的時間裡她都只能看著盤坐的君臨發呆，哪怕少年把追雲放出來陪過她幾次，整整九日下來也讓她倍感無聊。

不過讓少女欣喜的是，君臨似乎真的找到了應對魔氣的方法。他心口的命輪一直閃爍不熄，一點點將魔氣吸納到了體內。

這些天君臨一直都在嘗試，所以也沒有告訴小七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此時他發現自己走的路似乎行得通，終於開口解釋：

“我在重修太上玄清訣。”

“重修？”山洞裡，小七擺了從青蓮種子裡拿出來的桌椅，放了油燈和果盤。這些日子她就靠這些扮家家的手段來排遣寂寞。

聽到君臨回答，她放下了手中啃了一小半的果子，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不是說，異魔氣入體之後，會和玄清之氣互相排斥。若是強行再練的話，會經脈逆亂，後果不堪設想？”

“的確如此。”君臨從盤坐中起身，眺望著小七看不到的海洋。

“可是慧空那妖僧的出現，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慧空？”

“什麼辦法？”驟然聽聞那個可惡的名字，小七目中閃過一縷殺意。然而現在的君臨平靜沉穩許多，語氣並沒有什麼波動繼續道：

“慧空以執念化身，佛法妖術修於一體。這二者本也是水火不容的法門，可是他卻能修行無恙。”

“你的意思，是走了他同樣一條路？”小七皺起了眉頭，走到君臨身邊。

“我可不想你變成一個妖女，自己和自己成為伴侶。”

“自然不會。”君臨知道她擔憂什麼，笑了笑道：“雖然靈感從他身上所出，可走的卻不是同一條路。”

“更何況，君臨有你這樣的嬌妻。有何須凝聚什麼妖女。”

“你少油嘴滑舌，快快說來！”小七並沒有被君臨的甜言蜜語迷惑，她更關心君臨究竟做了什麼，是不是真的能讓自己安心。

“那聽我細細道來。”君臨的笑化成了苦笑，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命輪開始說道：

“起初我的確嘗試過重修玄清訣，畢竟這門功法是師伯恩賜。本是傳於歷代掌門，而七千年來為君臨破例，定有清虛師伯的深意所在。”

“只是當時異魔獻祭之後，魔氣殘留在我體內。不管我如何駕輕就熟，可是隻要修玄清之氣便會感受到經脈被噬咬之痛。”

“細細想來，當時我自廢此法。魔氣已經在我體內佔了主導。就像是大國之間相爭，所有的城池關隘都在魔氣籠罩之下，再想用弱小的玄清之氣攻破已經是極難。”

“這比喻恰當，你倒是比以往會說話了。”小七點了點頭，忽然有著一個怪異的想法。

她明顯感受到君臨的性情變化，但慢慢的看到他越來越成熟。

如此看來，那些魔氣也並非擺害無利。

少女搖了搖頭，很快把這個想法掐斷。不管如何，神荒就是談不得這一個魔字。就算是她也不想君臨活在異魔的陰影之下。

“後來啊，夫君就一直琢磨著。怎麼才能讓異魔氣蟄伏起來。不與玄清之氣對抗。也正是做了這個比喻之後，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誰讓你一口一個夫君的？”小七橫眉冷道，君臨置若罔聞的低頭，手點過自己的胸膛。

“就像是大國將亂，每每都是內憂外患而起。如今異魔之氣在我體內封死了玄清之氣，可其實也並非我體內的主導。於是夫君便想…”

“好好好，於是我想…既然如此，不如傾力壓制體內的魔氣，讓其無暇顧及。這最好的方法，無疑就是動用命輪。”

“你的意思是…讓命輪和魔氣兩軍相對。然後太上玄清訣暗中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