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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秦淮荏撂下狠話,摔門而去。

寒夜烈風,被割裂成碎片,鑽進窗戶細縫,此刻發出詭異的嗚咽。

餐廳午夜鐘聲噹噹響起,打破餐廳的沉寂。

聞予知拿起桌上手機,向門口走去,高跟鞋碰撞地面的噠噠聲,不徐不疾。

眾人噤若寒蟬,只敢遠遠觀望,直到厚重的門輕輕關上,有人長出口氣,捂著心口說:“我的天,好嚇人啊。”

陳銘生怔怔愣在那,他也很懵。

今晚秦淮荏面前的聞予知,顯得過分柔順乖巧;洗手間裡將顧天宇摁進水池,薅頭髮讓他下跪的那個人,也是聞予知。

真是極致的反差。

陳銘生還記得初次見聞予知,她和秦淮荏是這一屆新生並列第一名。

她作為學生代表講話,站在講臺中央,高高在上的。

聞予知的眼神裡,有著某種階層特有的涼薄,禮貌又疏離,她端莊高雅,但也很高傲,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氣息。

那時,全系乃至全校的男生都在追捧她,唯獨秦淮荏不把她放在眼裡。

陳銘生曾經以為她們是同性相斥,加之同等優秀存在競爭關係,所以互相看不順眼,但今晚的聞予知……讓他迷惘了。

沉寂許久的學生群活躍異常,聞予知壓根沒進這個群,秦淮荏畢業就退了,而顧天宇今晚悄無聲息退群,所以大家都在公開討論。

陳銘生大致聽說今晚的細節,說聞予知從洗手間出來回到秦淮荏身邊坐下,本來好幾個人打算組隊壯膽去敬酒,只是還沒到跟前,就已經瞧見秦淮荏臉色不對,隨之說話聲也高了,氛圍也開始緊張。

秦淮荏一直問聞予知為什麼要這樣做,聞予知說話聲音很輕,他們離得遠聽不清。

沒人知道具體是什麼事,震怒的秦淮荏像是暴風雨呼嘯而過,而聞予知平靜得像是激不起波瀾的死海,這似乎讓秦淮荏更惱火。

所以才有了秦淮荏潑紅酒,動手那一幕,她掐著聞予知的喉嚨,質問:“你就是故意的吧?”

其實大家也都挺奇怪的,秦淮荏脾氣火辣,但並不算是壞脾氣。

相反,大家眼裡的秦淮荏不僅情緒穩定,而且豪爽講義氣,對人也大方,最難得的,她沒有因為美貌和優秀而居高自傲。

可偏偏面對聞予知時,秦淮荏總是“失控”。

是啊,秦淮荏走出餐廳那一刻,冷風席捲,她瞬間清醒了很多,她也在問自己:明明幾年沒見,為什麼還是輕易被聞予知激怒?

她一襲長裙,冷得瑟瑟發抖,她剛抱緊雙臂,聽見身後有高跟鞋聲。

秦淮荏沒回頭,直覺告訴她,身後的人,是聞予知。

所以秦淮荏迎著凜冽的風,長裙猶如旌旗展展,該死的勝負欲,讓她熱血沸騰,似乎真沒那麼冷了。

“我送你。”

果然是聞予知,秦淮荏頭也沒回,也沒做聲。

身後響起窸窣聲,秦淮荏不由得戒備起來,腳步聲停在她後面,一股熟悉的淡香,撲入鼻間。

這是她喜歡的沉靜木質香,很可惡的是,聞予知似乎也喜歡這款香,一直沒換過。

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肩上,秦淮荏嫌惡地抬手擋開,語氣不善:“少來這套。”

與此同時,一輛勞斯萊斯滑行至跟前,停了。

一個ol風格打扮的女人從車裡下來了,秦淮荏再細看,正是聞予知的跟班,燕青。

燕青小跑過來開啟車門,看見聞予知裙子的紅痕嚇了一跳,連忙說:“淮荏,天氣怪冷的,你和聞總先上車再說吧。”

秦淮荏望向隨後而來的賓士,隱約已經看見熟悉的人衝他招手,她便頭也不回往後走,隨口道:“不必。”

燕青眼看著聞總的臉更蒼白了,心疼之餘,她夾在中間又有些窘迫:“聞總。”

“燕青。”秦淮荏突然叫她,燕青回頭,秦淮荏站在賓士旁邊,西裝革履的男人,是曾經秦淮荏的熱烈追求者——林知洵,正替她扶著車門。

秦淮荏原本淡漠的臉,忽而勾起一絲笑:“好久不見,燕青。”

這一笑,明媚如月,確實好看。

燕青第一時間看向聞予知,聞總臉色看似平靜,但燕青懂那眼眸深處翻滾的情緒,連忙站位精準地走到聞予知身邊,順帶著和秦淮荏打招呼:“好久不見。”

“有時間一起吃飯。”秦淮荏說罷,矮身進車,男人貼心地護著她的頭,和聞予知打了聲招呼:“聞總,路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