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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聞予知緩緩轉過身,一個小巧的玫瑰色蠟燭,被安裝在小提琴一角。

小提琴造型奇特,和秦淮荏在網路上看過的都不一樣。

現在的聞予知也很不一樣,她知道聞予知長得好,學習好,身材也好……但她不知道聞予知會拉小提琴,更不知她拉小提琴的樣子,極盡溫柔優雅。

小提琴聲如絲綢般絲滑,秦淮荏不懂音樂,也不知什麼曲目,她只覺好聽到沉浸其中。

或許是燭光的作用,秦淮荏總覺得這一刻的聞予知,眉目間鐫刻柔情,黑曜石的眼睛含著春水似地望向她。

那雙眼睛,又黑又亮,似乎在訴說什麼。

秦淮荏看不清,跌跌撞撞走向聞予知,她的好奇心像是雨後的春筍冒出尖尖,她想看個清楚。

琴弓劃過琴絃,美妙的聲音彷彿環繞住聞予知,秦淮荏走近,能真切地感受到,悠揚的旋律流淌進她的心裡,她的心開始柔軟。

“聞予知!”許嘉寧突然歇斯底里的喊聲,讓秦淮荏回過神。

許嘉寧掄起那束花,衝撞著砸過來,秦淮荏來不及想,側身護住聞予知,抬起手臂擋花。

但下一秒,秦淮荏的腰肢被攬住,她被聞予知抱住,忽地轉了半個圈,呼吸中都是木質香,她喜歡的味道。

蠟燭也是這時候滅的,黑暗中,那束花砸在聞予知的後背,秦淮荏也沒能躲過,有什麼東西勾到她的頭髮,她疼得哼出聲。

許嘉寧痛苦地尖叫,再次揮著花束打過來,聞予知兩臂抱緊她,完全把她護在懷裡。

小提琴掉地上,咣噹一聲,許嘉寧狠狠踢開小提琴,不知撞到哪裡了,梆的一聲震耳。

許嘉寧第三次朝聞予知頭上砸,聞予知半抱半推著秦淮荏到牆角,輕聲說:“別動。”

秦淮荏還沒反應過來,發瘋似地亂掄花捧的許嘉寧不知怎麼的,就被聞予知擰著手腕,壓在餐桌上了。

許嘉寧咒罵著,不堪入耳的話,聽得秦淮荏都傻了。

秦淮荏從沒聽她說過髒話,也從沒聽她哭得那麼慘,慢半拍的秦淮荏連忙起身,拉扯聞予知推搡嚷:“放開!快點放開她!”

許嘉寧還在詛咒聞予知下地獄,聞予知死死地摁著她。

秦淮荏拉扯不開,心急之下,抓過聞予知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聞予知吃疼放了手,許嘉寧身體往下滑,秦淮荏抱住瑟瑟發抖的人,心疼道:“不哭不哭,哪裡疼,我給你揉揉?”

許嘉寧縮在她懷裡哭,秦淮荏也從剛才的“迷幻”裡清醒過來,眼前的人還是那麼冷漠無情,她抬頭兇巴巴地吼聞予知:“你發什麼瘋!”

“你的臉……”聞予知蹙起眉頭,要摸她的臉。

秦淮荏嫌棄地側臉避開,聞予知的指尖還是碰到她的臉了,她惱火地開啟那隻手。

不成想,聞予知抓住她的腕子,另一隻手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冷聲道:“別動。”

掌心的紗布粗糙,摩得肌膚有點疼,秦淮荏皺眉,徹底發火了。

許嘉寧像是沒生命的玩偶,被秦淮荏一把推到椅子上坐著,她的拳頭如密集的雨點,打在聞予知的身上。

聞予知沒躲,沒動,也沒發出任何聲響。

秦淮荏的火氣,彷彿打在了棉花上,她愈發生氣,但酒精強撐的身體,很快就沒勁兒了。

她眼底燃燒的熊熊烈火,卻在近距離看見聞予知臉上血跡時幾近熄滅。

即便關了燈,但窗外的花花世界,足夠的光亮灑進來。

秦淮荏猜測,聞予知的臉被應該是劃破了,正在流血。

秦淮荏呼吸劇烈,身體幾乎支撐不住,聞予知一手環抱住她,一手抓著她顫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打這裡最疼,羞辱感也最強。”

秦淮荏摸到滾燙的臉頰,也摸到溼熱的黏膩,她縮回手,呆愣愣地望著沾到手上的血跡。

她的心,莫名的像是被針尖刺了一下,有點痛。

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深刻到過了很久,秦淮荏都記得這一刻。

聞予知從旁邊的紙抽拽出一張紙,微微躬身湊近,她下意識往後躲,聞予知抬手勾著她的後頸固定,語氣很輕,但卻透著不容忤逆:“別動。”

紙巾,一下一下擦著她的臉,秦淮荏這時候才感覺到一點點疼,她眉頭緊鎖。

聞予知幽幽嘆口氣,輕聲說:“你的臉都劃破了。”

秦淮荏的唇動了動,她想說你的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