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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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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人裝得還挺像。

&esp;&esp;時雁一斂下雙眸,鬆開黎孟夜的臉,同時頗為嫌棄地取了後者身上沾著的不及乾透的血,操縱其化作尖針模樣。

&esp;&esp;而後眼都不眨地對準黎孟夜緊閉的雙眼,作勢要刺下去。

&esp;&esp;黎孟夜自知暴露,睜眼躲開再挪到安全距離做得一氣呵成,但畢竟有傷在身,換做平常再簡單不過的動作,這會硬是讓疼出一身冷汗,面色一下蒼白如紙。

&esp;&esp;“不求樓主惜玉,起碼不這麼粗暴。”

&esp;&esp;疼歸疼,該跑火車的嘴是不可能停止叭叭的。

&esp;&esp;時雁一撩起眼皮望他,滿眼寫著你算哪門子的玉,他哂笑,“我惜命,不惜玉。”

&esp;&esp;他叩著血液凝作的尖針,諷刺完便不再搭腔。

&esp;&esp;直到黎孟夜漸漸收斂起亂竄的靈力,聽聞對方語氣欠欠地說,“這生死契不好解吧。”

&esp;&esp;時雁一神色未變,只是觸碰著尖銳物的手指蜷了一下,好似被尖端刺到的那種條件反射動作。

&esp;&esp;他說的沒錯,時雁一原本想著以血為依憑的契印,他有辦法破解,事實證明他想當然了。

&esp;&esp;玉宴閣蓋章的黎氏一門禁術,並非輕易就能找到應對法子,即便是能操縱血液也不行,他不可能將身上的血全部流盡。

&esp;&esp;時雁一手中力道重了幾分,凝固的血液瞬間四散,染上白皙修長的手指。

&esp;&esp;他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麼。

&esp;&esp;黎孟夜盯著他染血的指尖瞧了片刻,手指輕動,拉過來就著破損的外衫擦拭。

&esp;&esp;血跡是擦掉了,反沾了一手的灰塵。

&esp;&esp;時雁一被拽著的手欲後撤,被對方虎口卡著愣是沒抽出,他抬眼與人對視,神色淡淡,開口有股夾槍帶棒似的生硬。

&esp;&esp;“黎少主,青天白日的,重傷未愈,孟浪了點吧。”

&esp;&esp;“這便浪了啊。”黎孟夜笑言。

&esp;&esp;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薄繭,或許是受傷的緣故,體溫比時雁一高出許多,明明只是單純看著他,卻好像從那眼神中讀出了隱晦的別的什麼。

&esp;&esp;時雁一被看得有些沁汗。

&esp;&esp;彼此僵持了些許時候,時雁一倏然反握住黎孟夜的手,指尖挑動,讓更多的血液就著未癒合的傷口汩汩流出。

&esp;&esp;黎孟夜繃不住地鬆開了鉗制,剛有所恢復的面色再度慘白,他覺腹下隱痛,是新傷牽扯到了舊傷。

&esp;&esp;“既是重傷未愈,稍微有點病患的自覺,不然容易叫人誤解了去。”

&esp;&esp;時雁一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丟開黎孟夜轉身就走。

&esp;&esp; 開芳宴

&esp;&esp;時雁一也沒打算一走了之,如他而言,他惜命。既然短時間內解不開契印,他和黎孟夜便是被捆綁的關係。

&esp;&esp;真把人丟著不管,最後麻煩的還是他自己。

&esp;&esp;再者,時雁一他實在沒有錢。

&esp;&esp;第一居少主的身份聽著怎麼都比他富裕。

&esp;&esp;當務之急,是治好錢袋子的那一下重傷。以黎孟夜目前的狀態看,單憑自身恐無法完全恢復。

&esp;&esp;既然要藉助外力,和人打交道必不可少。

&esp;&esp;當時移行術倉促而成,根本沒顧上選擇落腳點。

&esp;&esp;此時放眼旁顧,枯木殘垣,破敗得很。

&esp;&esp;僅幾米開外處落有一隻歇腳的烏鴉,正歪頭看著他倆。

&esp;&esp;對視瞬間,黑豆似的眼一凜,而後有一抹氣息附著上烏鴉的眼周,它靈活地拍了拍翅膀,目標明確地往天空飛去。

&esp;&esp;時雁一借傀儡術操縱了它,讓其去附近轉轉,獲取最新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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