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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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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修士傻眼瞪著時雁一流血的手掌,無措地舉著環扣,一時進退兩難。

&esp;&esp;“怎、怎麼會這樣,我都還沒碰著……”

&esp;&esp;時雁一注視著手掌的傷口,除了一開始的那聲,他面上沒有痛苦之色,好似無知覺。

&esp;&esp;在場眾人神色複雜,一時竟誰也沒開口。

&esp;&esp;反倒是月仙樓的右護法擠入人群,猛地一搡那百源派修士。

&esp;&esp;後者不及反應後退了幾許,抬頭就被右護法怒目相對。

&esp;&esp;“真是豈有此理,這都還沒出月仙樓的地盤,怎麼就動了手,這要真到了外邊,咱樓主還有活路嗎?”

&esp;&esp;右護法身型稱得上一句高大,疾步行走時能帶動周邊細杆草木晃動。

&esp;&esp;這會怒意正盛,觀著很有震懾效果。

&esp;&esp;“長老,冤枉,我都沒碰到!你看我手上都沒沾到血,怎麼可能是我!”

&esp;&esp;那人倉促間望向時雁一,見他眉眼彎彎,好似正等著這出互咬的戲碼。

&esp;&esp;可再定睛一看,仍是無知無覺的模樣,沉浸在自己世界,甚是乖覺。

&esp;&esp;百源派長老視線在右護法和時雁一身上週遊,耳邊充斥著內門弟子急切的解釋。

&esp;&esp;他沉默良久方才開口。

&esp;&esp;“樓主若不想帶著抑環鎖,直言便是,何必用此苦肉計。”

&esp;&esp;“若是直言,您便會照做嗎?”

&esp;&esp;時雁一撩起眼皮,預設了苦肉計的說法。

&esp;&esp;他的語氣很軟,哪怕言辭不留情面,也不讓人覺得是刻意為之。

&esp;&esp;“江湖有目共睹,覺類修士只比普通人類體魄稍強些,依舊跳不出生老病死的圈,不可與其他修士同日而語。”

&esp;&esp;“所謂抑環鎖,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還是您過分妄自菲薄,擔心諸多修為高深的同行人控不住我一個病弱之人?”

&esp;&esp;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越到後來,言辭越發偏激。

&esp;&esp;有極少數人被他的出言不遜所激,欲上前教訓他,都被百源派的長老攔了下來。

&esp;&esp;“昔日聽聞月仙樓的繼位人寡言少語,沒什麼存在感。今日一見,可謂流言不可盡信,樓主確是個伶牙俐齒的妙人。”

&esp;&esp;長老聞其一言,倒也不惱,先做主揮退了那個內門弟子。

&esp;&esp;“廖某失禮,這抑環鎖就算了吧。”

&esp;&esp;末了,不等時雁一接話,他又道。

&esp;&esp;“樓主,都說真金不怕火煉,沒做過的事自會有人替您主持公道。只是這玉晏閣還得走上一遭,江湖規矩,樓主莫要為難。”

&esp;&esp;時雁一不再辯駁,默默將手攏入寬袍袖底,示意百源派廖長老先行。

&esp;&esp;覺類修士雖逃不過自然規律,到底不是凡人。

&esp;&esp;不受外力影響時,對於尋常傷口的修復不在話下,故而無人在意時雁一手心的傷是否需要包紮。

&esp;&esp;同樣也就沒發覺那一道口子初看時極深,此刻卻已恢復,連淺痕都幾不可見。

&esp;&esp;時雁一右手做抓握狀,掌心殘留的血跡賦有生命般流動起來,自指間縫隙滲出纏繞至手腕,形狀幾經變幻,卻遲遲未能凝成具體的形。

&esp;&esp;他望著前面的右護法,彼此距離不遠,幾個跨步就能並排。

&esp;&esp;時雁一指腹擦過未成型的那灘血色,無聲地做著口型。

&esp;&esp;道路兩側是片密林,鳥雀啾鳴不絕於耳,一行人有序地往山腳去。

&esp;&esp;時雁一盯著右護法的後腳跟走路。

&esp;&esp;倏然腳下一個趔趄,順著坡度直直往前撲去。

&esp;&esp;此時時雁一掌中多了一根細長的深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