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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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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眼前之景,是數以萬計個百年的累加,如白駒過隙,光陰瞬息即過。

&esp;&esp;同一個視角經過不同的年歲,在不同的時代落下的痕跡,於此時一股腦鋪天蓋地般地襲來。

&esp;&esp;‘隱約想起來一些事,似乎都是我親歷,太久遠反倒記不清,既然您此刻與我同頻,我樂得分享。’

&esp;&esp;烏池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溺亡。

&esp;&esp;在龐大的資訊量裡瞧著自己被吞噬,卻只是冷眼旁觀,他分不清自己是誰。

&esp;&esp;是困於高塔終身沒能踏出一步的守塔人;立下汗馬功勞卻逃不過鳥盡弓藏結局的將領;絕不質疑命令的清道夫……

&esp;&esp;亦或是自幼年起便囚於實驗室,反反覆覆被剝去記憶,一遍遍投入他人人生的一個待矯正品?

&esp;&esp;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

&esp;&esp;烏池已然無法將其分清。

&esp;&esp;他甚至懷疑他是真實存在過的人,亦或僅存於實驗室的一則資料中的虛擬人物,只為用來糾正不良品的惡習而構建出來的資料串。

&esp;&esp;忘掉自我意味著存在被抹除。

&esp;&esp;時雁一目睹了一切,破開匣盒而出的記憶淹沒的不僅僅只有烏池,還包括他自己。

&esp;&esp;甚至緩了許久,他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又是何身份。

&esp;&esp;不費一兵一卒解決了不可控的魔君,時雁一該感到高興,然後險些被壓垮的精神徑直按滅了這點欣喜。

&esp;&esp;幸好大費周折地繞了這麼一圈,他還是得到了想要的。

&esp;&esp;魔君的一生幾乎都圍繞著追求更強悍的對手,從一次次的鬥爭中汲取讓自己精進的法子。

&esp;&esp;其活躍在江湖和魔界的時間至今雖已過去千年,但世間萬物有其法則,萬變不離其宗。

&esp;&esp;與時雁一如今身份相似的人竟也不在少數。

&esp;&esp;他循著記憶中所見的方法行動,挖掘出了這具身體擁有的覺類能力。

&esp;&esp;不是那種一用出來就能徹底反轉局勢的強悍能力,還是有些雞肋的被動技能。

&esp;&esp;一定要形容的話,倒是和時雁一此前設想的木牌作用相似。

&esp;&esp;他的覺類能力僅可使用一次,非生命垂危之際不會觸發。

&esp;&esp;一旦觸發可以抵禦任何人對他發起的全力一擊,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esp;&esp;只是條件屬實苛刻,如若他被重創後用掉了這個機會,對方緊隨而至下一波攻擊,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esp;&esp;時雁一簡單休整了一番,將那不斷浮現的龐雜記憶按下,一併掐斷了耳邊自方才其便不曾止歇的絮語。

&esp;&esp;沒了另一人的干擾,他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掌控權,意識剛與軀殼融為一體,劇烈的疼痛直抵大腦。

&esp;&esp;時雁一呼吸一滯,沒繃住地跪了。

&esp;&esp;嘶,好痛,痛到恨不得強行阻斷身體的感知,之前被瘴氣中的惡魂傷到的傷痕居然不是最痛的。

&esp;&esp;而是因為……

&esp;&esp;時雁一冷汗涔涔,額角疼出的汗水蒙過了雙眼,從模糊的視角看出去,黎孟夜竟還能維持站立,甚至沒有藉助外物。

&esp;&esp;星霜刀緊握在手中,臉上的戒備都還未褪去。

&esp;&esp;這人到底幹了什麼,能把自己傷得這麼重,還經由契印同步給了他。

&esp;&esp;“黎孟夜,你他……”嗎。

&esp;&esp;時雁一的聲音細弱蚊吟,沒說完話便一個衝頭栽倒在地,徹底昏了過去。

&esp;&esp;原本還意味是烏池在乍他,黎孟夜一邊保持著安全距離一邊咬牙強忍著痛意,經由和路霜寒的一戰,他本就損耗了大半,此前著急放出的招式更是抽空了他的靈氣,已是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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