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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得自己跟上我們的腳程，若是中途累了餓了，我們不會停下歇息，也不會特意留下來陪你，明白了嗎？”

&esp;&esp;念芷聽話地點頭，鬆開了拽著時雁一衣服的手，“我不會拖後腿的，只要你們帶我去。”

&esp;&esp;“那便走吧。”

&esp;&esp;

&esp;&esp;“這麼突然改變態度，你在懷疑什麼？”

&esp;&esp;趁念芷不注意，黎孟夜壓低了嗓音詢問時雁一。

&esp;&esp;他倆身高腿長地走在前邊，哪怕只是正常的速度，對於一個幼童來說完全跟上還是勉強了些。

&esp;&esp;念芷在後面時不時需要跑上幾步，沒有閒心注意他們的談話。

&esp;&esp;“稍微有點事需要再回去確認一下。”

&esp;&esp;“必須帶上小孩子才能試探出來？”

&esp;&esp;時雁一似有所感地看向黎孟夜，頓了兩三秒，“要真有事，我必然先撈少主。”

&esp;&esp;明明只是普通的對方會說的話，黎孟夜卻從話中品出了一些微妙的調侃。

&esp;&esp;他後知後覺，錯過了最佳回擊的時機，堪堪來得及捕捉到時雁一眼中一閃而逝的促狹。

&esp;&esp;啊，這人真是……

&esp;&esp;黎孟夜心想，先一步轉開了眼。

&esp;&esp;一路上碰見的人多，他們又是有意留下痕跡，為了是看鎮上人對外出一事的反應。

&esp;&esp;短暫招呼的話大差不離，每一個與他們交談的人卻好似會自動迴避此事。

&esp;&esp;倒是符合念芷當日的說辭，但凡提起薛娘，都會轉身離開，即使不提，只要牽扯到出鎮子的話題，突兀避而不談者比比皆是。

&esp;&esp;試的多了都是一樣的結果，他們便不再鎮中逗留。

&esp;&esp;白天行路與夜間截然不同，注意到的痕跡更多，包括一些昨晚被忽略掉的東西。

&esp;&esp;念芷落在後面，臉被曬得通紅，頭髮也汗溼地粘在臉頰上。

&esp;&esp;這是她第一次出鎮子，但眼下並不是欣賞風景的時候，她不敢停下來，生怕兩人真得丟下她不管。

&esp;&esp;不、只要她一表現得不情願，他們一定毫不猶豫地就離開了。

&esp;&esp;金烏高懸在天，邁出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裡，連眼前都浮起層層疊疊的黑影。

&esp;&esp;記不清過去多久，念芷後來都憑本能走著，直到某個時刻，突然撞上了人，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esp;&esp;時雁一伸手撈過險些摔地上去的念芷，輕飄飄沒什麼實際的重量，他情緒不顯地將人扶正了。

&esp;&esp;“怎麼了，大哥哥？”

&esp;&esp;念芷還記得對方說的話，不明白為何突然停下，這四周明明什麼都沒有。

&esp;&esp;“我們到了。”

&esp;&esp;她聽見時雁一說著，睜大了本就圓潤的雙眼，疑惑地回道：“可是……念念除了草和樹木，別的什麼也沒看見啊。”

&esp;&esp;確實什麼都不剩，偌大的地方沒了昨夜所見的山寨，只有雜草叢生的一片虛無。

&esp;&esp;黎孟夜壓了壓手指，緩緩呼著氣。

&esp;&esp;“你確定什麼都沒看見？”

&esp;&esp;來的路上，他隱隱猜到了時雁一的懷疑。

&esp;&esp;這條路線不會有差錯可能，黎孟夜昨日特地在人衣服上沾了些許方便追蹤的粉末。

&esp;&esp;氣息一路留在沿途，再加上他們有刻意記下地形。

&esp;&esp;唯一的差別，僅在於同行多了一人。

&esp;&esp;時雁一說的必須要帶上念芷才能確認的事，生活在鎮上的人時不時表現出來的怪異邏輯，都好像繞著一個人在轉。

&esp;&esp;“什麼都沒有，”時雁一重複，“但想著眼見為實，帶你來看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