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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素描

p;&esp;當然是為了你。顧雙習默不作聲。

&esp;&esp;邊察談及那些惡劣後果時,只關注他自身的感受。他說“我會痛苦”“我無法承受噩耗”,卻絕口不提她可能遭受的痛楚。

&esp;&esp;他不關心她是否會被凌虐摧折、不關心她是否會流血流淚,他只重複一個概念:假如你受傷,我會非常難過,因為我深愛你。

&esp;&esp;為了避免“難過”,他決定要牢牢地把她控制。

&esp;&esp;顧雙習感到啼笑皆非——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大話,她寧願邊察痛快點、坦蕩點,乾脆承認:我就是一個極端的精緻利己主義者,自私自利、全無下限,為著我的快樂,可以犧牲一切。

&esp;&esp;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假惺惺地說些情話,試圖合理化他那變態扭曲的控制慾。

&esp;&esp;身為被擺佈的客體,顧雙習又能說什麼呢?唯有溫順地點一點頭,回一句“好”。

&esp;&esp;他像終於滿意,摸一摸她的頭髮,說要看那幅素描畫。顧雙習便在書桌上展開那張紙,給邊察看畫面內容。

&esp;&esp;許久不畫,筆觸略顯生硬,但基本功尚在,幾筆勾勒出靜物大體輪廓,再排線、細化……邊察看著看著,腦海中想象出顧雙習作畫時的模樣。

&esp;&esp;她應當是坐在活動室裡,稍稍向前傾身,目光全凝聚在面前的素描紙上,專心致志地描摹著靜物。他喜歡她認真做事的表情。在他教她識字時、在他教她使用筷子時,她就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esp;&esp;眉峰稍稍蹙起,抿著雙唇,展現出性格中堅毅倔強的那一面。

&esp;&esp;邊察喜歡這樣的她,卻又不希望她一直保持倔強。

&esp;&esp;他們剛建立親密關係的那段時間,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做愛時,她甚至不會叫出聲來。

&esp;&esp;每次都是把指關節咬在唇齒間,極力遏制著呻吟的本能,彷彿將“呻吟”視作失敗的象徵。

&esp;&esp;邊察總在意亂情迷時,見到她那被咬得血跡斑斑的指節,熱情消減大半,性慾卻不減分毫。他就把她翻過去,從後面深深插入,一面把體重壓在她身上,一面堅定地掰開她的手,在她耳畔誘哄她:雙習、寶寶,叫出來,讓我聽聽你的聲音……伴隨著愈發密集與用力的抽插,她終於低泣著呻吟出聲,眼淚點點滴滴地打溼床榻與枕被。

&esp;&esp;她終於還是在他身下潰不成軍。

&esp;&esp;邊察親吻顧雙習的耳尖,嗓音不覺沙啞:“雙習畫得真好看。可以為我也畫一幅畫嗎?我想放在辦公室裡,這樣每天都能看到。”

&esp;&esp;“您想讓我給您畫什麼內容?”

&esp;&esp;“就畫那個石膏像吧,書房角落的那個。”邊察抬抬下巴,示意顧雙習看向窗簾的方向。

&esp;&esp;角落處單獨擺放一方展臺,其上端坐一尊石膏像,打版模特正是邊察。它面無表情、眼神肅穆,看向窗外,貌似一位憂國憂民的帝王。

&esp;&esp;“那是兩年前,邊錦送給我的禮物,祝賀我執政十週年。”說著,邊察又親了親顧雙習的頸側,“那時我還沒有遇到你,總板著一張臉,不知道嚇壞了多少人……幸好現在你來了,下屬和大臣們都說我柔和了許多,這都是因為你。”

&esp;&esp;顧雙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像是開心:“真的?我好榮幸。”

&esp;&esp;她想從邊察腿上下來:“閣下,我去樓下活動室取工具,拿回來畫畫。”

&esp;&esp;邊察沒有扣著她不讓走,縱容地隨她去了。顧雙習下到一樓,空間裡靜謐無聲,主燈業已熄滅,僅餘角落裡的小燈,昏黃光線為她照亮前路。

&esp;&esp;她摸進活動室,從櫥櫃中取出繪畫工具。素描紙太大,顧雙習想用小刀裁掉一半,捻著刀鋒劃過一週,卻在最末端不慎割開自己指尖的面板。

&esp;&esp;她驚痛,伸手抽紙,包住傷口,避免血跡沾到素描紙上。然後她帶上工具,回去書房,把石膏像挪到她常坐的沙發附近,開始認真畫畫。

&esp;&esp;邊察或許是真打算把這幅素描擺在辦公桌上,這樣政府裡來來往往的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