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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破開幻境

&esp;&esp;暗無天日的地下洞穴裡，是與地上完全脫軌的另一個世界。

&esp;&esp;林黎掙扎著推開程弋，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要把我送去當祭品嗎？”

&esp;&esp;程弋說道：“我不迷信。只是為了應付他們胡亂說的。”

&esp;&esp;“那如果我告訴你，我的確是導致這場天災的罪魁禍首呢？”

&esp;&esp;地下洞穴陷入了長久的沉靜。

&esp;&esp;林黎側了身子，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esp;&esp;程弋笑了幾聲，說道：“你倒是不怕一語驚人，那我呢？”程弋瞬間炸毛，振聲道，“你走了，讓我怎麼辦！”

&esp;&esp;林黎冷靜道：“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走的，是你強行把我帶走的。”

&esp;&esp;“阿靈，你不要這麼冷心冷肺好不好？”程弋祈求道。

&esp;&esp;“蛇本來就是冷血動物。你一個外來赴任的鎮長，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應該不至於這麼天真才對。”

&esp;&esp;地下洞穴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靜。

&esp;&esp;程弋站起身，過了半晌，才道：“我回衙門收拾一下，明天再來看你。”

&esp;&esp;他知道再這樣待下去，倆人將陷入情緒的牢籠。林黎沉默地靠在一邊。

&esp;&esp;等程弋走後許久，林黎慢慢下了床。變成原型後，順著床下面逼仄的甬道一路滑行而下。

&esp;&esp;不知道過了多久，狹長的甬道豁然開朗。立耳傾聽，還能聽到水聲在泠泠作響。

&esp;&esp;前一天，林黎往這裡搬過來一顆夜明珠。夜明珠是他很小的時候，程弋送給他的。

&esp;&esp;黑黢黢的地下水溶洞，被一點明光照亮。能清晰地看到水的流向，也能清晰地看見自已的身影。

&esp;&esp;林黎定定地看著，水中盤成一團的自已的倒影，一動不動地坐那沉思了許久。

&esp;&esp;倒影中，依稀可見一條純黑色的大蛇，蛇身遍佈奇怪的紋路。儘管紋路有些黯淡，但並不礙觀瞻。

&esp;&esp;與他記憶中有所不同。

&esp;&esp;在林黎的記憶裡，他是一條長著兩對雙翼的鳴蛇。自小作為製造旱災的兇獸在神界聞名。

&esp;&esp;天神們審判了他的出身，對他投來極大的關注。從而小小年紀便被流放至下界，關押於封神陣中。

&esp;&esp;被困在封神陣中之後，就再也感覺不到時間。於是他只能睡覺、睡覺、一直睡覺。

&esp;&esp;直到某天，封印鬆動。外面來挖礦的樵夫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esp;&esp;天神們曾警告他，不要令世界出現災禍。

&esp;&esp;剛於混沌中誕生的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被討厭，只知道所有人都警告他什麼不能做。

&esp;&esp;於是他從不敢逾矩。

&esp;&esp;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百蛇鎮出現這麼大的災禍，天神們卻沒來帶他走。

&esp;&esp;林黎沉默地看著水中自已的倒影。

&esp;&esp;腦子突然泛起一陣劇痛，他痛苦地抱著自已的頭，一顆瑩潤透亮的千年鮫珠從他的丹田裡浮起來。

&esp;&esp;林黎呆呆地看著千年鮫珠，猛地想起，他不是鳴蛇，他是無妄村的林黎；程弋也不是鎮長，而是仙界程家的少爺。

&esp;&esp;是廟宇裡點燃的那三支香燭把他們帶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幻境！

&esp;&esp;千年鮫珠脫離了身體，光芒大盛。靈氣卻緊緊依附在鮫珠之上，並未溢散。

&esp;&esp;林黎試著感應空氣中的靈力，不知道是不是在靈石礦山之下的原因，靈氣意外的相當充裕。他趕緊將千年鮫珠收回丹田。

&esp;&esp;然後化形成人，端坐在地上修煉起來。

&esp;&esp;《水門經》對於三階之後的他來說，再起不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