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沒辦法抽身。

&esp;&esp;他已經看明白了。

&esp;&esp;這三名使徒分工很明確，其餘兩人其實並不擅長戰鬥。

&esp;&esp;但一個可以操控亡者，一個可以操控生者。

&esp;&esp;帶著面具的小女孩所帶來的的優勢，蕩然無存。

&esp;&esp;而這個鎧甲使徒，不斷地吸收周圍的物質來完善自身鎧甲，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雖然無法壓制自己，卻絕對可以牽制住自己。

&esp;&esp;尤其是那些竭心射線，讓宋缺的進攻手段不得不變得謹慎。

&esp;&esp;時間拖得越久，獵人就會越少，對手的數量就會越多。

&esp;&esp;百分之九十七已經是宋缺和句芒認定的極限。

&esp;&esp;這個程度上，再提升一個百分點，實力也會大幅度的增加，但獸性也會極大程度增加。

&esp;&esp;如果被暴怒與殺戮慾望淹沒，宋缺甚至可能成為人類方的麻煩。

&esp;&esp;“你在看哪裡啊！人類！”

&esp;&esp;在宋缺慌神的瞬間，鎧甲使徒的竭心射線終於命中宋缺。

&esp;&esp;這是一個致命的疏忽，原本勢均力敵的戰鬥，在一瞬間就有了極大地扭轉。

&esp;&esp;怪物般強橫的生命力，在這一剎那開始，大量的流失。

&esp;&esp;最為惡劣的局面到來。

&esp;&esp;宋缺看著無數獵人相互廝殺，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esp;&esp;他本就是一個慈悲溫柔之人，眼前的一幕對於宋缺而言，無疑最痛苦的折磨。

&esp;&esp;宋缺倒在地上，在被一道竭心射線命中後，又有十數道竭心射線襲來。

&esp;&esp;重傷之下，他根本無法閃躲。

&esp;&esp;這是秩序者所創造的，對生命有著絕對抹殺能力的攻擊手段。

&esp;&esp;宋缺的身體開始迅速的腐壞，獸化的身軀也在不斷地縮小，眼中的血紅色急速的褪去。

&esp;&esp;他歪著頭，看著遠方。

&esp;&esp;耳中漸漸只有腦海裡的聲音，戰場的廝殺，來自對手的嘲弄，都一點一點的消失。

&esp;&esp;宋缺隱約聽到了鐘聲。

&esp;&esp;像是自己六歲那年，父親帶著自己去第三層的教堂時所聽到的。

&esp;&esp;“他有著一個聖潔的靈魂。”教堂的神父有著大智慧，開導過很多人。

&esp;&esp;“所以這個汙穢的世界，一定會讓他很痛苦。”神父慈悲的嘆息時不時的會出現在宋缺的夢境裡。

&esp;&esp;宋缺以前不懂，但漸漸的就開始明白，這個世界與自己所期待的，有著很大的不同。

&esp;&esp;汙濁不堪的世界，值得自己去拯救嗎？

&esp;&esp;沒有未來的未來，就不值得去開拓了嗎？

&esp;&esp;這個世間，擁有真正的正義嗎？（注）

&esp;&esp;很多問題宋缺想不到答案，他只是憑藉著本能，憑藉著同理心去行動。

&esp;&esp;他總是站在他人的立場上，很少為自己考慮。

&esp;&esp;這個世界不管怎麼樣，需要他的時候，他還是衝在了最前方。

&esp;&esp;……

&esp;&esp;腦海裡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彷彿另一個喧鬧的世界在等待著宋缺歸去。

&esp;&esp;宋缺有些累了，他的眼皮變得沉重，想要沉沉的睡去，隨著意識和光，走近另一個世界。

&esp;&esp;那個世界遠比他所知道的現實要聖潔很多。

&esp;&esp;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刺耳的槍聲。

&esp;&esp;夢境裡的種種美好，就像是飛鳥一般齊齊消散。原本模糊的視線裡，有了一處清晰的景象。

&esp;&esp;舉著球棍正奮力廝殺的林決，捂著被子彈貫穿的腹部，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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