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來百川市，到底是要做什麼？”

&esp;&esp;“一個興趣使然的占卜師罷了。”歧源微微抬手，示意唐景坐下。

&esp;&esp;去而復返的緩衝之後，唐景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不少。

&esp;&esp;他坐在歧源的對面，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歧源。

&esp;&esp;“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的能力對我無效，而你的計算能力，還沒有到不依賴天賦就能看出我行為的程度，你不行，唐閒也不行。”

&esp;&esp;唐景沒有理會，說到：

&esp;&esp;“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要做什麼？”

&esp;&esp;“我為什麼需要做什麼？這座城市，乃至整個人間，對我來說，都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些什麼。”

&esp;&esp;歧源看著唐景，眼神就像母親看著孩子。

&esp;&esp;唐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歧源所說的，這個時候歧源又說了一句話：

&esp;&esp;“如果一定要有什麼，那大概便是樂趣，根據我的推演，唐閒快要拿到所有的獸神傳承了吧？”

&esp;&esp;“你怎麼會……”

&esp;&esp;“你以為我安排齊尋做我的探子，真的是為了打探訊息？”

&esp;&esp;唐景不解的看著歧源。

&esp;&esp;“你們讓齊尋帶來假訊息，來限制住我，但我安排齊尋，也只是讓你們以為可以由此限制住我。”

&esp;&esp;這就像是一個人說禁止套娃，然後另一個人說禁止禁止套娃，又或者一個人說我看穿了你的計劃，另一個人說我看穿你看穿了我的計劃。

&esp;&esp;秩序者的算計終究還是比人類更遠一步。

&esp;&esp;“從唐閒將時間改為九十天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賭一把。”歧源的話讓唐景整個人滯住。

&esp;&esp;“但我也很好想知道，在他發現真相的時候，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esp;&esp;“什麼真相？”唐景問道。

&esp;&esp;“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曾經我作為純粹的機械生命時，以為自己獲得了意識，後來在破碎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行為和思維，都有了人為操控的痕跡。”

&esp;&esp;這段話來的莫名其妙，唐景沒有聽懂。

&esp;&esp;歧源也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

&esp;&esp;“所以我想成為人類，只有變成了人類，才能徹底擺脫那個存在設定好的步驟，反抗命運的不止是你們，也有我。數百年前那場戰鬥，我以為我是按照自己的意志進行，但我的意志其實是早已被暗示。”

&esp;&esp;歧源站起身來，俯視著唐景，平靜的說道：

&esp;&esp;“天地一局，我所做的，不過是努力的從棋子，變成執棋者。”

&esp;&esp;“你到底在說什麼？”

&esp;&esp;“有一天，你在神座堡壘裡，發現了那間七月才會出現的屋子。從那一天起，你便不再是人類，並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

&esp;&esp;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歧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她本就是將自己算作秩序之子的母親。

&esp;&esp;“我的孩子，你又怎麼知道，唐閒不會在礦區裡，找到類似的一間‘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