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為什麼？】

&esp;&esp;玄鳥雖然聽不懂白霜說的話，但卻能夠從唐閒話裡的意思中揣測出含義。

&esp;&esp;唐閒說道：

&esp;&esp;“你與我之間雖然有共同的敵人，但你本性可不是什麼善茬，只是你的能力的確對我很有用，事實證明，法官也無法強行進入靈薄獄。”

&esp;&esp;玄鳥說道：

&esp;&esp;【這是利益至上？】

&esp;&esp;“利益加感情的共同體間才能算最為合適的合作物件，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在萬獸圍剿我的那場戰鬥裡，表現的比我還強的，是一個人類，這樣的人類，在這座百川大城裡可不少，我在南方還有海神的傳承，以及海神的勢力，你應該知道你和法官之間的差距，你想報仇的話，就要明白我是你最大的倚仗。”

&esp;&esp;唐閒的目光平靜而深邃，像是能將玄鳥洞穿，他最後說道：

&esp;&esp;“而且那場圍剿之後，我要殺你，也就是呼吸間的事情，就像當年白曼聲和卿九玉也是我的敵人，後來因此臣服於我，現在她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為她們做的事情不少，有些事你也知道。”

&esp;&esp;唐閒這句話裡一半真一半假。玄鳥卻是半個字沒有懷疑。

&esp;&esp;手撕卿九葉的那個場面，它可是看到了的。

&esp;&esp;白曼聲對唐閒的目光，它也看到了。

&esp;&esp;唐閒的意思很簡單，是敵人，便會死的很慘不死不休。

&esp;&esp;是朋友，那便會拼命去守護。

&esp;&esp;這樣的反差之下，該怎麼選並不難，難的是有選擇的資格。

&esp;&esp;唐閒給了這個資格，玄鳥也沒有遲疑：

&esp;&esp;【若法官能死，若能為我的主人報仇，我這條命便是你的。】

&esp;&esp;“成交，白前輩，帶路吧。”

&esp;&esp;白霜點點頭，往身後的山洞走去。

&esp;&esp;……

&esp;&esp;……

&esp;&esp;白霜身後的那座青山，彷彿不會隨著時光四季而變化，就像是處在一個固定的時間領域裡。

&esp;&esp;這個唐閒半年前就想知道的秘密，終於將要揭開。

&esp;&esp;山洞內很大，即便是玄鳥也能低空飛行於其中，這裡有著不同季節裡的各種花草，無論哪一種花，都彷彿被包裹在一個特定的小時間結界裡。

&esp;&esp;一個人明明受了很重的傷，即將死去，卻還要弄得這般風雅，唐閒忽然覺得，這個銀河說不定是個女人，說不定是個不要死卻也不要骯髒的活的人。

&esp;&esp;想起了初尋白霜時，那條由植物藤蔓組成的通道，也是頗為美觀，唐閒便越發確定。

&esp;&esp;因為白霜是一個佛繫到了令人髮指的存在，所以這些花裡胡哨的，大概還是白霜的主人弄的。

&esp;&esp;他忽然想到了千年前那位武俠巨匠筆下的無崖子。

&esp;&esp;沒有誇虛竹聰明，卻嫌棄虛竹長得醜。這絕世高人，是不是都有些神經病？

&esp;&esp;這麼想著，順著滿是鮮花的過道，唐閒見到了銀河。

&esp;&esp;他見到銀河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整個人頓住。

&esp;&esp;這個世間自然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

&esp;&esp;唐閒眼中還自帶一套魅力值評測系統，卿九玉的妖嬈，白曼聲的清冷，這些極端的美麗唐閒都見過。

&esp;&esp;但卻沒有一個如同銀河一樣讓他震撼。

&esp;&esp;銀河披散著一頭雪一般的頭髮，穿著素白的袍子，裸露出勻實的胸膛，然後病臥在滿是鮮花的石床上。他臉色蒼白的病態，這病態也有損於他絕世容顏，可即便如此，唐閒想著如果秩序者那套天賦能夠對其有用，他一定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魅力值為一百的男人。

&esp;&esp;銀河見到唐閒的時候，嘴角泛起輕微的笑意，寒冬彷彿忽然變成了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