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們都有自己的算盤。”黎萬業顯得誠惶誠恐，但話語裡的意思，卻並沒有半點妥協。

&esp;&esp;康斯坦丁並不奇怪，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了黎家的家主，是一個精於算計的男人。

&esp;&esp;“塞壬去找你，大概是最大的敗筆。看來伊甸魔童對你說了不少我們的事情。”

&esp;&esp;“他沒有說很多，至少沒有提到你們的名字，但他告訴我，這個世界沒有神。本質上來說，您也只是一個人類。我沒有褻瀆您的意思，我只是在很坦誠的跟你講，我願意接受您的差遣，完成一些您覺得不方便做的事情。”

&esp;&esp;天花板的光忽然黯淡下來。

&esp;&esp;康斯坦丁的眼裡閃過一絲警惕，但隨即又變得漠然起來，他冷冷的說道：

&esp;&esp;“你覺得我需要？”

&esp;&esp;“需要還是不需要，都是您的決定，我只是一個僕人，說得難聽一點，用那位伊甸魔童的話來說，我不過是秩序者的一條狗。”

&esp;&esp;“他也是這麼形容我們的對吧？”

&esp;&esp;康斯坦丁越發好奇，那一天裡，唐閒和黎萬業到底聊了些什麼？那個男人到底計算到了多遠的事情。

&esp;&esp;事實已經證明，唐閒的確把該算計的都算計到了，塞壬和自己都被擺了一道。

&esp;&esp;黎萬業也沒有否認，他點頭說道：

&esp;&esp;“他的確是這麼形容你們幾個的，自詡為神，但卻是搖尾乞憐的狗，明明還留著人類的身份，卻又急於擺脫。但這一切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知道，您的權力大過我，我想活，想黎家也活，所以對我來說，神變成了狗，還是我變成了狗，還是那條狗成了我的神，都一樣。”

&esp;&esp;這拗口的話，黎萬業說起來倒頗有些意思。

&esp;&esp;康斯坦丁不意外黎萬業和自己說話的態度，倒是有些意外黎萬業的過於坦誠。

&esp;&esp;黎萬業今日的確很坦誠，內心的想法，態度，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esp;&esp;“這個世界居然還有你這骯髒的人。”

&esp;&esp;“在髒汙的環境裡成長起來的人，不會死在乾淨的地方，但從小就乾淨的人，去了髒汙的地方說不定就活不下去。”

&esp;&esp;頓了頓，黎萬業說道：

&esp;&esp;“大人，金字塔的體系正迎來前所未有的挑戰，我只想知道一些真相，我也會服務於您，我們……就不要再打啞謎了吧？”

&esp;&esp;天花板的燈再次明亮起來，康斯坦丁那張臉依舊平靜，漠然，他審視著黎萬業，許久之後才說道：

&esp;&esp;“你果然是一個老狐狸。”

&esp;&esp;“承蒙誇獎，我所求的，也不過是以後任何局面下，我和黎家都有一個安穩的環境。”

&esp;&esp;“那邊已經答應你了？”

&esp;&esp;“那倒是沒有，但那邊有我的女兒。”

&esp;&esp;“你認為伊甸魔童會相信愛情？”

&esp;&esp;“我認為他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魔童。”

&esp;&esp;這句話不知為何，讓康斯坦丁微微一怔。

&esp;&esp;“宋缺這件事，你為何不處理？”

&esp;&esp;“因為您沒有讓我處理。”

&esp;&esp;“審判騎士在不斷的變多，你也沒有拒絕？”

&esp;&esp;“還是那句話，這些都是您讓我做的。”

&esp;&esp;第一次，康斯坦丁發覺這個世界上，一直以來被視為螻蟻的人類裡，也有那麼一兩個精明的。

&esp;&esp;“繼續說下去。”康斯坦丁沒有表明說什麼。

&esp;&esp;但黎萬業聽懂了，他點點頭說道：

&esp;&esp;“我們都是人類，都想給自己一條退路。審判者逐漸增多，這是來自更上頭的要求。這些要求，說不定您是不得不做，如果我沒猜錯，現在的您監控著這個世界，卻也被這個世界監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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