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沈:他好像有麻煩。
#12288;#12288;林:我也不確定。
#12288;#12288;沈:讓人家給打了。
#12288;#12288;林:打得不輕。
#12288;#12288;沈:你也小心。
#12288;#12288;林:我沒事。
#12288;#12288;沈:......
#12288;#12288;到了村口,他們兩個就下了驢車往家裡走。前面有一個慢坡,上了那個坡就到了林先生的家。沈先生停下腳步,林先生繼續走著,看他不走,又折了回來。沈先生說我知道你們是咋回事,把我考慮了沒?林先生不接他的茬,說沈先生你怎麼說這個呢,咱們回。沈先生說你們這是在考驗我呢對不?你給我講的那些道理,和傳單上見的一樣。你們如果不是那個,取個藥的他為什麼把我扣起來?還要連帶著把你帶走?
#12288;#12288;林先生往前走著,嘴裡說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沈先生說警察局長也太黑了吧,那楊老先生肯定又花了不少錢。
#12288;#12288;林先生再沒有接話,進了自己的院門,留下沈先生一個人繼續在路上走著。
#12288;#12288;東家讓肖子銘趕車到城裡去,說是進城有點事。以前這種事情都是宋謀兒去,現在東家安頓讓他去,宋謀兒明顯臉上就有些不自在。肖子銘說東家你看,我這臉人前面不太遮醜,總是不大方便。東家說帽沿壓低一些,沒人注意。
#12288;#12288;一進城門,怎麼就見人都瘋了一樣地在往一個方向跑,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扯住一個人問了一下,說是今天在這裡開公審大會,是一個*頭子被捉住了。
#12288;#12288;他們兩個就站在很遠的地方看了一會熱鬧。反正也看不清楚,倒是邊上的人說,這個人原來是這裡的藥房老闆杜掌櫃,哪裡想到是個*頭子。
#12288;#12288;在他們的議論中,范家川的兩個人聽來了事情的根由:這個杜掌櫃是個組織負責人,估計在這裡已經發展了一些力量。可是在捉住以後倒沒有發現什麼過硬的東西,最後來了個守株待兔,把所有來找杜掌櫃的人都帶到警察局訊問,沒想到真的給找出了一個。
#12288;#12288;杜掌櫃是讓南窪坡的一個人給交待出來的。這個人到藥房來找杜掌櫃,讓人給盯上了帶到警察局。其實他們每天在那裡安排人蹲守著,本來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就當是完任務。哪裡想到這個人被關了一夜,半夜裡聽到隔壁有人被打得鬼哭狼嚎,不等天亮就叫著找局長,竹筒倒豆子把杜掌櫃的給交待了出來。可惜的是,這個杜掌櫃被打成了那個樣子,就是死扛著不說。至於那個南窪坡的人,自己也沒有發展到人,家裡掏了些錢給贖了出去。杜掌櫃肚子裡的秘密隨著他吐出來的半截舌頭完全終止了。
#12288;#12288;東家去了楊老中醫的鋪子,出來的時候提著一些中藥。兩個人在飯館吃了兩碗麵後又返了回去。
#12288;#12288;在路上的時候,東家問他,你去過南窪坡沒?肖子銘說沒有去過。東家說和咱們離得不遠,朱溝過去就是。那個交待了杜掌櫃的人我認識,那就是個慫包,不知道這個杜掌櫃的咋看上個他?他又問肖子銘,你說這個共產黨這麼弄,他是幹啥呢?以前的那個城樓子上隔幾年就掛著人頭,一說起來就知道是他們。
#12288;#12288;肖子銘說這個我真不太懂,我是個粗人,莊稼人把地種好,牲口管好就行,哪裡有時間管那些閒事,也沒有那本事。東家說他們說的那些道理我也聽到了一些,到時候是富了的吃虧,窮的沾光。說不上以後就是我倒黴你沾光的事情。
#12288;#12288;肖子銘不敢再接話茬,只顧趕車。東家又說,哎,肖子銘,你說咱們范家川有沒有那個黨?肖子銘說這個我不敢亂說,這個哪是我敢亂猜疑的。東家說,咱們那裡要是有,有那麼幾個人,肯定少不了。
#12288;#12288;他又問肖子銘老婆什麼時候生孩子。肖子銘說也就快了,八月吧。東家說還是你們好呀,雖然窮一些,你看馬上就兩個孩子了。我有個朋友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個娃,想讓我給他找一個,家裡條件沒得說,你和改蓮商量一下看有這個意思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