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金雕就打著溝通工作的名義,去拜訪了城裡駐軍的周團長。雖說軍統一直被軍政各界敬而遠之,在東北軍那裡就更是不受待見了。但是,這個周團長似乎是個異類,不但對金雕在延安的工作大力配合,而且還時常流露出對中央的善意,彷彿在暗示著什麼,以至於金雕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產生了錯覺,這個人還是東北軍麼?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金雕才有把握把他這個撈外快的建議拿出來,他相信,憑藉周團長以往的表現,他是斷然不會拒絕這個共同發財的機會,即便是和軍統合作。
“周團長,我來了!”金雕來到東北軍團部,看到周團長正在辦公桌後邊看報紙,就趕緊打招呼道。
說實話,這個周團長對軍統特務並沒有好感,也不願意和他們有啥牽扯。沒辦法啊,形勢比人強,自打他帶部隊來到陝北這個窮鄉僻壤,他就知道東北軍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雖然眼下他大小也是個官,但是這些年的行伍生涯告訴他,丟了地盤的軍隊,不管是師長、軍長,甚至是大帥,那也是說讓你滾蛋就滾蛋,就更別說他這個小小的團長了。所以眼下之際,還是要多給自己找找出路才是正事啊。
而對於他這個外鄉人來講,在陝北地面上除了東北軍,另外的出路無外乎就是三條路,即紅軍、17路軍和中央軍,先說紅軍,他連想都沒想加入紅軍的事,雙方私底下做點交易啥的還行,但是要讓他去紅軍那裡,過那個苦日子他可受不了;再說17路軍,雖然相對於東北軍來說,這個17路軍屬於地頭蛇,但是周團長並沒有看出他們能比東北軍強到哪去?最後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投中央軍最靠譜,但想投靠總得有人引薦啊,不然人家知道他這個小小的團長是哪根蔥。遺憾的是,周團長把他所有的社會關係都想了一遍,也沒找到能和中央軍搭上線的關係。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軍統忽然向延安派了一個行動小組,這讓他意外的發現了出路。是啊,既然中央軍的路走不通,那麼不妨試試軍統這條路。雖然他對軍統瞭解的其實不多,但是軍統的戴老闆可是南京蔣委員長眼前的紅人,這事他還是知道的,如果搭上了戴老闆這條線,那就不怕東北軍這條待在淺灘上的困龍以後有啥意外了。周團長這麼一想,所以不但積極配合起金雕的工作,而且還明裡暗裡的向他表示了很多次願意依附戴老闆的意思,無奈這個金雕天生是反應遲鈍,始終沒明白周團長的暗示。要不說這個金雕一直升不上去呢,人家都送上門來了,還白白錯過了拉攏東北軍一個團的機會,這要是讓南京的戴老闆知道了,早就把他打發去掃廁所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既然有了投靠的意思,所以周團長見金雕來了,還是馬上笑臉相迎。“啊,是你啊,歡迎,歡迎,這大晚上的過來,莫非有啥緊急事情?
“周團長太客氣了,你可是我的上級,不過今天我來沒什麼公事,只想和你合計一點私事。”金雕坐下雖然直奔主題,但是言語之間還是留了小心。
“喔?私事?”周團長聽金雕這麼一說,頓時疑竇叢生,心說我和你有個屁私事,莫非是來借錢的?
“呃,是這樣,周團長你也知道,我們情報部門一直花銷比較大,但是上邊對這個經費壓得又比較緊,所以呢,最近我這……。”事到臨頭,金雕又犯了說話雲遮霧罩的毛病,沒有把話直接說明,反而有點讓周團長自己去猜的意思。
“他媽的,果然是來借錢的,”周團長在心裡暗自罵道,心說怪不得老子暗示了那麼多次,你小子都不理不睬,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這個啊,等我把高軍需喊過來,看看這個月我們的辦公經費還有多少,先給你拿一半。要是不夠,我再想法湊一湊。”雖然在心裡已經把金雕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但是周團長畢竟是場面上的人,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所以儘管心裡不情願,但還是很痛快的答應拿錢出來。
“不,不,周團長,你誤會了,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借錢。”金雕忽然覺得周團長理解錯了,他們的思路壓根就不在一條線上,於是趕緊解釋道:“我知道你們其實也是緊巴巴的,日子過得也不舒心。”
“唉,日子再緊,你老弟有難處,老哥我也得想法幫襯幫襯不是!”周團長一聽金雕說不是來借錢的,心裡頓時一鬆,但還是很客氣的說道。
“周團長,我這次來是有個遠方親戚找到我,說是想來延安做點小生意,我想在延安這地面上我算個啥啊,什麼事還不都是你老哥說了算。所以我今天來是想和老哥溝通溝通,以後要對我這個遠方親戚稍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