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舊的照片,十五年了。
葉燼指腹蹭過照片中女人溫婉的臉龐,嘴唇輕輕翕動。
“媽。”
他無聲地靠著椅背,疲憊地闔上眼睛,像是遮擋住了外界的一切吵鬧。
或許葉瀚昌的到來和喻尋的受傷,提醒著自己。
當一個人要行走於刀尖利刃,就不應該把另一個人拉入這複雜而紛擾的世界。
即使那個人總是在孤獨和陰影中徘徊,也好過掉進這難以預測的水深火熱之中。
“媽,我這樣做是對的吧……”
葉燼緩緩睜開眼,他輕聲低吟著,褪下了隊長的堅韌和冷靜,流露出在母親面前獨屬於兒子的一面。
夏夜晚風。
客廳陽臺的窗戶沒關,紗簾在黑暗中起舞。
一地的菸頭飄散著尼古丁的味道,葉燼關上窗,俯身從茶几下拿了什麼,推開了客臥的門。
床頭燈亮著,他悄無聲息地靠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床上的人睡著了。
眉心在燈光下皺著,看起來很不開心。
葉燼俯首看了一會兒,手指沾了點清涼的藥膏,指尖撫過,溫柔地摩挲著喻尋的眼尾。
那裡似乎還殘留著白日裡未散的疲憊與失落。
不知過了多久,葉燼終於起身關了燈,熄滅了房間的光亮。在黑暗中靜靜地出去了,彷彿連空氣都未驚動。
沉睡的人翻了個身,將自己更深地埋進鬆軟的枕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