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嘴巴緊閉得跟蚌殼一樣,綠湖大隊費了好大勁才讓他們開口。他們手裡的東西是從老虎那兒得來的。”王辰寅透露道。
“老虎?”葉燼的眉心一動。
“對,”王辰寅說,“這麼看,和我們上次抓到的是一夥人,這群禍害,簡直繁衍得沒完沒了。”
葉燼靠在病床的枕頭上,臉色依然是病態的白,他沉思片刻後問:“那天誰給他們通風報信?”
王辰寅搖頭道:“他們說沒有人報信,原計劃就是那個時間點撤離,只是一個巧合。”
“巧合?”葉燼哼了一聲,“他們出現在那家旅店顯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王辰寅在病房裡走了兩圈,“我現在最困惑的是,他們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是為了帶走喻尋,還是隻是進行違禁品的交易?又或者,是在向我們示威,提醒我們兩年前我們搗毀了他們的窩點,而現在他們捲土重來,甚至讓整個北郊隊都不得安寧。”
葉燼思索著,“這個老虎現在有沒有線索,他們總不能隔空拿貨。”
“那個頭子說和老虎的聯絡一直是線上進行的,交易時壓根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地點都是選在人少又沒有監控的野外。拿到貨後,甚至都不當場驗貨,直接找個地方就開始吸。”
王辰寅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說實話,你我都清楚,一旦涉及到違禁品就會危險翻倍,但我現在竟然只希望,這件事千萬不要和喻尋有關聯。”
他頓了頓,感嘆道:“只要和他沒關係,一切都好說。”
葉燼的臉色越發不好看,“那天實施抓捕後,所有知情人員都接受了調查,沒有任何問題,唯獨喻尋不見了蹤影,下落不明。”
他緩緩地轉頭看向窗外,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在這種情況下,上面很難不對他產生懷疑。”
王辰寅看著病床上瘦了一大圈的人,坐下嘆氣道:“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了,你怎麼越來越虛了,讓你裝病,沒讓你真病啊。”
葉燼咳了一聲,“我的身體你不用擔心,過兩天我必須得回去,這起案子不能再拖了,我們得儘快查出這條線上的所有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辰寅發愁道:“我還是那句話,葉燼,多想想家人,別拿命去拼……”
他的話音未落,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荊山和關月覃提著一些水果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關切。
王辰寅打了個招呼,轉頭對葉燼說:“好好休息,別的先別操心了,隊裡有我和弟兄們,沒了你還能不轉嗎?”
說完便離開了。
荊山感嘆了一句,“小王還是挺靠譜的。”
葉燼嘴角揚了揚,微微扯出一個弧度,“荊叔和關姨來了。”
“誒來看看你。”荊山放下水果說。
關月覃指揮道:“嘖,你倒是切啊,都堆了牆角幹嘛?”
“噢噢。”
荊山立刻取出一個梨。
關月覃推他一把,“那麼多水果不拿,你拿個梨,你真是……”
這三人沒一個狀態好的,但葉燼覺得這次見面,夫妻倆的精神頭好像好了一些。
關月覃剝開一根香蕉遞給葉燼,“多吃點啊,瘦了好多。”
葉燼其實沒胃口,還是接過咬了一口。
“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啊,姨給你做。”關月覃關心地說,“晚上來我家吧,我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這樣下去可不行。”
葉燼搖搖頭,把香蕉放在床頭櫃上,“喻尋丟了,我沒心情。”
關月覃看著他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喻喻不是我們親生的,所以沒多少感情,沒幾天就忘了。”
葉燼淡淡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幾日未見,荊山夫婦蒼老了許多,眼下黑青明顯,葉燼知道他們的悲痛只是留給自己。
“喻喻臥室有一些東西,如果你需要,就去拿吧。”關月覃說。
葉燼眼睛一亮,立刻坐了起來,“我現在就去。”
荊山按下他,“晚上吧,你多休息休息,正好我們現在回去做飯,一邊吃飯一邊聊聊線索。”
葉燼恍然地點點頭,半晌說:“好。”
下午,葉瀚昌提著保溫飯盒來到病房,看見葉燼正在穿衣收拾床鋪。
“你不通知你爹,就自己辦理出院啦?”葉瀚昌問。
葉燼疊著被子,“我還沒掛,通知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