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后宮裡的江福海領著一位大夫來到了延禧宮,安貴人站在屋門前打量了一眼,又進屋坐在板凳上低著頭繼續刺繡。
突然一不小心,針頭刺破了指尖,安貴人把指頭放入口中吮吸片刻。安貴人此時心煩意亂,人生來就是不一樣的,富察貴人都已經瘋了,皇上和皇后還這般看重她,允許富察家送大夫進宮醫治,她們的命怎麼一個個這麼好!真是讓人想毀掉啊!
此時安貴人手上的繡品已經不成樣子了,安貴人卻沒有意識到。直到寶娟的聲音響起,安貴人這才回過神來。
安貴人看著手上殘破的繡品,徹底冷靜下來,富察貴人和甄姐姐不對付,不知道甄姐姐可否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也該去知會一聲。
“寶娟,隨我去碎玉軒看甄姐姐。”安貴人放下手中的東西,施施然的朝延禧宮外走去。
安貴人剛離開沒多久,江福海就領著大夫出來了。送大夫出了宮門,江福海掂量了一下袖口的荷包,心情愉悅的回到景仁宮給皇后覆命。
此時延禧宮後院的東配殿裡,楚瑩正在誇讚桑兒機智,要不是她給江福海獻殷勤套近乎把江福海引開片刻,自己寫的這封信就給不了黃大夫。為此,楚瑩大大獎賞了桑兒,富察貴人進宮時帶了好多銀錢,如今便宜了楚瑩,楚瑩賞起人來格外大氣。
黃大夫出了宮就往馬齊大人的府上趕去,蘇和泰和馬佳氏在馬齊的府上等候多時,就是為了知道女兒的情況。
管家剛把黃大夫帶了進來,馬佳氏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黃大夫,我的女兒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起來?”
蘇和泰扯了扯馬佳氏的袖子,馬佳氏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看著馬齊和他的夫人覺羅氏。
馬齊和覺羅氏知道她愛女心切,並沒有說些什麼。
“黃大夫,富察貴人的病可有起色?”馬齊對黃大夫問道。
黃大夫恭敬地回道:“回大人,富察貴人的病已經痊癒了,草民仔細把過貴人的脈,發現其脈象平和,不像是有病之人。草民斗膽猜測,富察貴人當然只是痰迷心竅,現如今痰溼已除,人自然就清醒了。”
“人沒事就好,你是如何回覆皇后身邊的人的?”馬齊瞬間老懷欣慰,儀欣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草民告訴江公公有醫治之法,並留下了藥方,待吃上十天半個月就有效果了。”
馬齊點頭示意,“記住要守口如瓶。管家,帶黃大夫下去,好好獎賞黃大夫一番!”
聞言管家準備帶黃大夫下去領賞,黃大夫趕緊把一封信從藥箱裡拿了出來,遞給了馬齊。馬齊將信拿在手中,並沒有開啟,只因剛剛黃大夫說,富察貴人交代了只給馬齊大人一人看。
馬佳氏嘆氣聲來:“按黃大夫所說,儀欣只不過是痰迷心竅,又不是絕症,宮裡那麼多太醫之前怎麼都看不好呢?”
“宮中人心險惡,大多是漢軍旗的人,自然有很多人忌憚咱們滿洲富察氏,儀欣又不得寵,那些太醫見風使舵,自然不會認真醫治,多半是敷衍了事。
弟妹放心,我託宮裡的人安排了經驗的豐富的嬤嬤到儀欣身邊,自然不會讓這種事再次發生。”
馬佳氏感激的看著覺羅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看來咱們應該給點宮裡的人脈給儀欣,讓她有人手可以動用,遇到事情不至於坐以待斃,咱們在宮外也鞭長莫及。”馬齊摸了摸鬍鬚,慎重的說道。
這下蘇和泰也激動起來,“可是之前不是說好了,給儀欣帶上得力的陪嫁丫鬟和足夠的錢財就可以了,宮裡的人脈另有用處。”
“此一時彼一時,之前瞧著皇后賢惠,烏拉那拉氏已經敗落,華妃雖蠻橫,可也忌憚富察氏,儀欣在宮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況且之前儀欣又單純,沒有絲毫城府,給了她人脈怕她被人利用。
誰能想到現如今是這種情形,好在儀欣也長大了,也該試著獨當一面了。”
聽了馬齊的話,蘇和泰也覺得言之有理,“一切任憑堂兄吩咐!”
幾人又說了幾句,蘇和泰拉著馬佳氏告辭了。
馬齊一個人去了書房,準備開啟書信一觀,瞧瞧儀欣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他單獨看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