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這麼久,她一直覺得眼前人這般溫柔的氣質不該屬於鬼界。
可就是這樣溫文爾雅的人背上卻掛著一杆威風凜凜的長槍。
她和周圍人簡單打了聲招呼,對上男人那雙漂亮的眸子,輕咳一聲“借我幾個鬼差。”
男人聽此起身離開位置,來到她面前“出什麼事了?”
眼前這個人就是能調動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等眾多鬼差的鬼界大將軍,也是她在鬼界最好的朋友玄知。
聽他這麼一問,時笙頓覺尷尬,按了按眉心“我小姨又在作妖,這次直接帶她走吧。”
他們第三次出現將沈魅獻祭給小鬼的念頭時,她終於忍無可忍,找玄知出面解決這件事。
他們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因為玄知看在她的面子上只折了那兩人二十年壽命。
玄知為人鐵面無私,卻偏偏在當時為她破了例,現在這種事再次發生,搞得她怪不好意思。
玄知微微蹙眉,思量片刻才問出一個問題“你被誰盯上了?”
先前的時笙一直沉浸在沈魅被抓的訊息中,壓根沒有冷靜下來好好想過這件事的根源。
現在玄知的問題倒是提醒了她。
是啊,被誰盯上了呢?
“三年前我已經跟他們說的很明白了,我覺得但凡長腦子的人都不會再幹這種惹火燒身的蠢事。”
時笙認真的分析著,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感覺像是有人在背後慫恿他們,借沈魅逼我去p城。”
p城,所有的方向都指向p城,p城到底有什麼?先是惡鬼後是利用沈魅,都在將她往p城引。
玄知聽著她的回答微微頷首,目光注意到時笙白皙脖頸上的那道紅痕,微微一頓“是誰?”
時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不知道,我還是被你提醒才想到的。”
玄知指了指他自己的脖頸處,語調生硬“這裡,是誰傷你?”
時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對了,這裡之前被惡鬼掐過,應該留下了印記。
她含糊解釋“和鬼打了一架,已經解決了。”
她現在還不打算把之前發生的事講給玄知,這些事還沒徹底弄明白,從宋清承的出現開始就意味著這件事不止一方勢力會參與,參與的勢力越多事情就越複雜。
她不願意將玄知拉進這種未知的危險中。
閻王見時笙一直和玄知說話,不滿的走到二人中間,找存在般問道“阿笙最近過的怎麼樣?怎麼都不找我玩了?”
從認識閻王開始,他就是這樣的性格,說他調皮也不為過。
一大把年紀了行為幼稚的很,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老頑童卻將鬼界打理的井然有序,時笙還是佩服他的。
“閻王爺爺,你那麼爛的牌技還是少拉著牛頭馬面大哥不務正業打牌了。”時笙打趣道。
閻王聞言氣的吹鬍子瞪眼“誰說我牌技爛?又是白無常那臭小子造謠?”
此時在奈何橋邊認真翻看生死簿的白無常打了個噴嚏。
時笙吐了吐舌頭“要不要我幫您回憶一下,玄知是如何讓你輸的搬空了閻羅殿的事?”
“你沒事多來地府找我玩玩,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都太悶了。”
閻王笑眯了眼睛,捋著一把鬍鬚,話題轉的生硬又猝不及防。
牛頭馬面齊齊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那場面別提多滑稽了。
時笙忍俊不禁,哄小孩一樣的語氣“現在事情緊急,下回陪你打牌好不好?”
閻王捋著鬍子思考片刻“打三天。”
時笙笑彎了眼睛“成交,都聽你的。”
“馬面。”玄知扭頭望向正準備換牌的馬面。
馬面被嚇得一哆嗦,背過手將六餅藏在身後。
玄知看沒看見不知道,反正時笙看見了。
只聽玄知平淡的聲音吩咐道“查一下接近那對夫妻的人。”
沒發現就好,馬面鬆了口氣立刻站起來,頷首“是。”
時笙覺得玄知只是懶得揭穿,不然閻王爺爺又要鬧了。
她跟在玄知身後打算去挑選兩個鬼差,對著身後閻王揮了揮手。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閻王在身後笑眯了眼睛,湊到牛頭馬面中間“你們覺不覺得這就是話本子裡講的神仙眷侶?”
牛頭馬面再次齊齊翻了個白眼,攤上這麼一個不正經的君主真是沒誰了。
“我去完成將軍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