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露出一副莫名其妙地表情“你不和我說話。”
一開始她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尷尬,一向話嘮的宋清承也像被靜音了一樣默默跟在她身後,然後她又不知道該主動說些什麼。
聽到她沒生氣,宋清承收起那副可憐的表情將手中的蒲公英拋到身後“不早說,還以為我讓你不開心了。”
時笙“...”
表情變化真快啊。
蒲公英在空中形成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孤零零地落在宋清承身後的草叢中,銷聲匿跡。
寧安村——
兩個人跋山涉水終於到達寧安村。
走在水泥路上能感受到不同於城市的煙火氣,街上大多是買菜回家的婦女和放學的孩子,村民遇到認識的人會熟絡地上前打招呼。
時笙和宋清承這兩個生面孔的出現非常引人注意,一路上有不少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這倆是誰家的娃,面生啊。”
“這小丫頭俊的很,要不打聽打聽誰家的?”
“誒呦,你兒子都奔三了,人小姑娘能願意嗎?”
“誒?你怎麼說話呢?年紀的大會疼人。”
時笙一頭黑線加快腳上步伐,好一個年紀大會疼人,這麼會說話怎麼不給自己找個老頭,有低保,死了還能找。
身後的宋清承也聽到了婦女間的談話,笑嘻嘻地追上來“要不我幫你打聽打聽歲數大的,會疼人。”
時笙不怒反笑“我倒是認識一個五十一歲的單身大媽。”
“大可不必!”宋清承抬手止住。
她翻了個白眼不與他廢話,攔住路邊拎菜回家的婦女“大姐,這裡有沒有旅店?”
大媽警惕看了二人一眼,向遠方的衚衕一指“衚衕盡頭是我們村唯一的旅店了。”
時笙道謝後就拉著宋清承一起前往衚衕。
衚衕並不窄,甚至能行過一輛車,盡頭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平房院子,類似於四合院,卻沒有四合院那麼整齊規矩,一個院子裡差不多有五六間屋子。
老闆是個爽快熱情的中年漢子,聽到是來住店的,給二人指了間屋子,將手中剛摘的兩個黃瓜塞到宋清承手中。
“有什麼需要就跟哥說。”
“這多不好意思啊。”
宋清承與漢子道謝後又聊了幾句。
時笙向來不擅長這種社交,先進屋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兩張單人床,中間只有一個小木桌子,雖然是平房但是還算乾淨整潔,明顯經常打掃。
宋清承從屋外走進來,將一根黃瓜遞給時笙“洗過了,挺好吃的。”
時笙不跟他客氣,接過來咬了一口。
黃瓜應該是自家種的,很新鮮。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墓地啊?是身體不舒服嗎?”
宋清承咬著黃瓜含含糊糊的問。
時笙搖頭“如果真如張松所說,這個村子裡的人肯定都知道這個墓的存在,必定會警惕。”
宋清承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如果貿然前去會暴露!”
“不錯,比之前聰明多了。”
“看來我們只能半夜去了。”
宋清承又咬下一口黃瓜咀嚼,妥妥一個吃貨。
這個旅店老闆實在是過於熱情,在院子中心支起一個大圓桌子,上面好酒好菜擺著。非要在今天拉著二人一起吃飯。
二人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熱鬧的老闆,哪有住店還管吃的?搞的他們手足無措,最後實在拗不過就一同前去了。
一起吃飯的還有一位少年,年紀大約十五六歲。
穿著樸素,身材高挑偏瘦,一頭黑色短髮,眉宇間是一股挺拔的英氣。
“這位老弟是今天上午剛到的旅客。”
中年漢子介紹。
宋清承是個自來熟,夾了口菜豎起大拇指“大哥手藝可以呀!”
隨後又給那少年和時笙各夾了一筷子菜“你們多吃點。”
那中年漢子也不謙虛“那可不,十里八鄉你大哥我手藝可以說是第一。”
時笙警惕的的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少年似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微微抬眸,一雙棕色的眼睛與時笙對上。
時笙不動聲色地別開視線,眼前應該只是個安靜的少年,並無異常。
大哥坐下,伸手拿起酒壺給宋清承滿上一杯酒。
宋清承下意識看向時笙,眼神帶著詢問,見對方微微點頭才端起酒杯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