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承望著對面的老者,一時間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他說的對。
只是,這樣看似為翊庭好,真的是為翊庭好嗎?
為了安寧選擇退讓,從而徹徹底底拋下了翊庭成立的根本。
宋清承垂下眼簾“小輩明白了。”
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語氣明顯恭敬了許多。
“那時笙呢?”
他再次發問。
先是給他看御夢族預言出的血腥場面,見他沒有退縮之意便又找人挑唆。
明擺著不想讓他與時笙來往。
老者緩緩從位置上站起身,扭頭望向身後。
白色牆壁上鑲嵌著一道沉重的鐵門,上面掛著一把沉重的大鎖,鎖上被設下一道陣法。
老者招招手。
“你跟我來。”
說罷,便抬腳朝裡面走去。
那裡是翊庭存放古籍的地方,他要做什麼?
宋清承收起心中疑惑跟了上去。
威嚴的老者拄著柺杖立在鐵門前,單手掐訣將鎖上的陣法解開。
那個沉重的鐵門瞬間自己緩緩開啟。
這裡是翊庭的書閣,裡面不僅放著古籍,還有許多禁術。
所以這個地方除了庭主和幾位長老,其餘人都不得入內。
他也是第一次進入這裡。
這裡的書架的材料很古老,每一個書架都被塞的滿滿當當,如果不是因為上面有法力支撐,估計早就被這些古籍壓塌了。
翊庭主徑直走到中間的書架,伸手翻找著什麼。
這裡的書似乎是按時間年代歸攏好的,從紙張的材質就能看出發展順序。
翊庭主蹲下翻騰半天,才終於拿出一本封面印著卡通人物的本子,已經泛黃了。
如果時笙在,一定會發現這種本子是她小學才用的那種。
“天神血脈身上流著神的血。”
翊庭主緩緩開口,聲音蒼老沒了往日的威嚴,眼中帶著回憶往昔的滄桑。
“無論是時以歌那丫頭還是她母親,都能做到驚豔一個時代。”
在小時候,宋清承就聽下過山的師兄們說,天神血脈很漂亮,身手與其他方面都可與庭主匹敵。
“時以歌這丫頭從小就聰明,我與她母親是舊識,論輩分時笙得叫我一聲爺爺。”
說到這,向來嚴肅的老頭眼中竟帶了些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溫柔。
平時總聽時笙總是翊庭那老頭,老頭的叫,沒成想還有這層關係,也不知道她母親告沒告訴過她。
宋清承正想著,就見翊庭主將手中本子遞了過來。
“我懶得念,你自己看吧。”
宋清承伸手接過本子,上面赫然是庭主的字跡,看格式像日記,卻沒寫日期。
今天以歌結婚,沒想到新郎是江臨,這個臭小子在翊庭生活二十多年,我怎麼沒看出來他有這本事?
在西邊山上追查魔物時意外進入了一個幻陣,誤打誤撞地見到了御夢族族長,傳說中有上千年壽命的族長是個五六歲小女孩的形態,傳出去簡直荒唐。
與我鬥了半輩子的老婆子有孫女了,聽說以歌給她取名叫時笙,生生不息,好名字,可惜那老婆子看不到了,這一輩老人只剩下我一個了。
今天去找御夢族長的時候,她告訴我在千年前她就預測到千年後會有一場浩劫,冥王野心勃勃執法人助紂為虐,距離開戰沒幾年了...
我從繼位開始就知道這些事,但是她又措不及防告訴我有一個能扭轉局面的希望。
搗毀一個實驗基地時撿回一個男孩,小小年紀感官如此敏銳,將來必能超越我,就給他取名叫宋清承吧,希望他一生清廉,承的起整個翊庭。
為了蒼生,對不住。
時笙那小丫頭我見到了,和她母親小時候一樣,是個聰明的孩子。
鄭炎收集魂魄被以歌親手送進去了。
這件事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鄭炎那個傻小子做不出來這種事,一定是江臨被人誤導了,他以前在翊庭就自負的很,我得去一趟冥界。
真相不重要,鄭炎究竟做沒做過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冥王母族要上位。
但是真正的兇手是誰,我得找時間好好去詢問一下江臨這件事的經過。
以歌和江臨...都沒了...
葬禮由以歌的妹妹時錦繡一手操辦,很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