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樣子並不相信她的話,但是他信不信不重要。
高箐箐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大步走上前。
“你幹什麼?”
少年目光瞬間化為警惕,抬手似是要召喚出什麼。
奈何手腕被施了術法的鎖鏈拴著,根本使不出任何能力。
“別緊張。”
只見女孩走到床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在床上。
裡面有套著包裝袋的雞腿和一些小麵包還有一些袋裝零食還有一堆不知道做什麼用的電池。
女孩又低頭翻了翻褲子的口袋。
一個小型手電筒被她順手丟給司徒昭“給你。”
少年垂頭瞥了眼手電筒,眼中警惕不減。
“你們翊庭又要耍什麼把戲?”
高箐箐翻了個白眼,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小年紀怎麼總把別人想的這麼壞?”
她坐下後抬頭望著司徒昭。
少年的模樣確實俊俏,可惜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不是她喜歡的那一個。
但是這少年是苗疆聖女的親弟弟,這讓她更好奇這個苗疆少女究竟有多美。
“我真是你姐的朋友的朋友,只是我這個朋友對我來說比較重要,所以對她來說重要的人對我也一樣重要。”
怎麼更像繞口令了?
她這個人就喜歡天南海北交朋友。
但是知心朋友就那麼幾個。
機油九算一個,宋安和宋寧與她一起長大,也算在裡面。
再有就是時笙了。
時笙不僅僅是與她並肩戰鬥過的朋友,還有可能是她未來的嫂子。
這大腿不得抱住了?
到時候承哥繼位,她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再也沒有什麼規矩可以束縛她的自由。
她能感覺到少年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許久看。
司徒昭見她的確沒有殺傷力,才放鬆些警惕。
緩緩開口。
“謝謝。”
高箐箐撇了撇嘴。
剛剛那樣警惕,現在突然轉變態度她還有些不習慣。
她屈起一條腿,後背靠在床腿上,語重心長地開口。
“你別擔心,我們繼承人會出手保住你和苗疆的。”
“為什麼?”
少年的神情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
“這些年苗疆頻頻向翊庭示好,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講到這,女孩的聲線明顯冷了下來。
空氣有那麼幾秒的沉默。
隨後便聽見那少年幾乎微不可察地笑了聲,周圍太安靜,雖看不見對方的神色卻能聽出這一聲笑中的譏諷。
他緩聲開口,聲音懶洋洋的,帶著笑。
“除了為了完成那人的野心,你覺得還有別的原因嗎?”
女孩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個苗疆少年竟會這樣直白地說出來。
“可是我覺得能和時笙玩在一起的,應該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吧?”
就連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都知道,現在人界的格局剛剛好,若是有人生出野心就是在與其他幾大勢力作對。
如果重新洗牌,哪怕有一點動盪,便給了冥界趁虛而入的機會。
苗疆掌握一方勢力的聖女怎會不知這個道理?
只是歷代苗疆聖女都有苗疆祭祀來制衡,這其中...
她已經大概知道了些答案。
“我們暫時還無法與祭祀和長老抗衡。”
少年出生打斷了她的思路。
心中所有問題終於得到了答案。
那這一趟就有意義。
高箐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繼承人保你是為了時笙,但應該也在你們姐弟身上看到了能逆改苗疆走向滅亡的希望”
此時她背對著少年朝門口走去,瀟灑地揮了揮手。
“走了,有緣再會。”
得到答案怔愣在原地的司徒昭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啟手中的手電照向前方人影。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只見女孩頓住腳步,側頭笑得有些痞。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箐箐。”
高箐箐。
他記住了。
阿姐告訴他不要隨便接受別人的好意,一旦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