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第一次，的確有些不堪回首。

謝期霖就不必說了，全程面部表情幾乎處在一個僵硬的狀態。

柳依心比他稍微好點，但因為謝期霖越痛，動作就越強硬急迫，想盡快結束，結果差點用無師自通的巴西柔術把他絞死，導致他同樣也不太好受。

以至於結束之後，兩人都不約而同覺得還沒以前友好接觸舒服。

但柳依心認為，這只是兩人沒有經驗，還一上來就挑戰高難度才導致結果差強人意。

這一個多月他閱片無數，刻苦鑽研，自覺自己已經掌握各種技巧，誓要一雪前恥。

聽到他又提出來這個，謝期霖的表情有些古怪:“現在嗎？”

“嗯嗯。”

柳依心兩隻淺色眸子亮晶晶望著謝期霖，期待地問:“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謝期霖往半透明的浴室看了一眼，猶豫道，“不過我要先去洗澡。”

“我們一塊洗嘛。”

近來閱覽不少資料，柳依心現在已經明白謝期霖那時為什麼會在浴室裡折騰那麼久了。

他狎暱地撫摸著謝期霖骨節分明的手，漂亮清純的臉蛋露出與之十分不相符的賊笑，語氣賤兮兮道:“我幫你洗呀。”

“……”

謝期霖眉梢微挑:“你現在怎麼不嫌我噁心了？”

柳依心驚訝地瞪大眼睛:“我什麼時候嫌棄你噁心過！”

“你當初撞到我，還大罵我。”

“啊？？”

柳依心完全想不起來他和謝期霖之間還發生過這回事:“有嗎？我罵你什麼了？怎麼記不起來？”

謝期霖提醒他:“在學校廣場，西南樓出口那裡。”

“……”

柳依心絞盡腦汁，才隱約記起他好像在學校這樣罵過一個騷擾他的工人，然後撞上了謝期霖。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柳依心實在很佩服謝期霖的記憶力，說道:“那不是罵你啊！那是有個男的他莫名其妙摸我，我才罵了他，然後就撞上了你。”

“而且我當時都不知道你認識現實的我，我還以為你也是直男呢。”

說著說著，柳依心也記起來了:“那時我們才剛結成師徒，你就和我點斷緣了，不會就是因為這事吧？！”

“……”

謝期霖眼眸微垂，少有地躲閃了一下他直直望過來的視線。

柳依心看到謝期霖這種反應，驚了:“還真是因為這個？我們當時根本就不熟，你怎麼能這麼惡意揣測我？”

“你惡意揣測我少了嗎？”

提起這件事，謝期霖似乎又有了底氣，回視他，低沉道:“你當時加我遊戲好友，難道不是以為我是我姐男朋友，所以故意用女號加我，想勾引戲弄我？”

“……”

這次輪到柳依心沉默了。

靠，謝期霖腦子怎麼長的，這都能讓他猜到。

他們兩個初識充滿了烏龍和誤會，真要追究起來，誰也討不到好。

柳依心眼珠轉了轉，乾笑了一聲說道:“哈哈，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總提這些幹嘛。”

謝期霖卻偏不放過他:“死基佬，攪屎棍？”

“啊啊啊！你別說了！”

柳依心迴旋箭完美戳中了自己，承認道:“我現在才是，好了吧！”

柳依心不讓他說，自己又激動起來，振振有詞道:“基佬怎麼了？同性戀不早從精神病中剔除了，誰敢說我們有病。基佬就不能是真愛嗎？我就愛當！我自豪！”

“……”

謝期霖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沉默地把柳依心從自己身上扒拉開，起身下床。

“哎！”柳依心趕緊從後面抱住謝期霖的腰，“你去哪？不是說好一起洗澡的嗎？”

“我不行了。”

謝期霖說話時，腰腹間緊繃的肌肉一顫一顫，像是在竭力剋制著什麼，聲音低啞道:“被你一口一個說得有點噁心，我要去廁所吐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