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洗手檯的水龍頭開著,整個盥洗池裡全是血水,謝期霖抱著裝著小貓骨灰的瓷罐倒在浴室的地板上,手腕上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滲,順著胳膊流下來,在浴室的地板蔓延。
她爸手裡用來砍鎖的菜刀咣噹掉到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媽尖叫一聲後,當場昏了過去。傅雨筠哭著打急救電話,和她爸手忙腳亂把媽媽和弟弟送去了醫院。
謝期霖割得很深,還特意浸在水裡,不讓血液凝固,哪怕被搶救回來,整個手腕也幾乎廢掉了,再也不能提重物或頻繁使用。
而且在醒來的第三天,謝期霖就又一次嘗試割腕。
在脫離生命危險後,謝期霖被轉到精神衛生科病房,強行綁在床上。
失去自由後,謝期霖就開始拒絕進食,有一段時間他完全只靠輸營養液維持生命,身體所含肌肉迅速消減,變得非常虛弱沒有力氣。
大部分時間謝期霖都很安靜,基本不開口,偶爾又會很狂躁,憤怒地嘶吼憑什麼要關他,自己要出去這些話。
只有非常少的時間,謝期霖是可以交流的。
傅雨筠不理解他為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她問謝期霖割腕的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不是最怕疼嗎?為什麼要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
向來只會認為別人既蠢又壞,自己絕無過錯的謝期霖沉默了很久,回答她:“當時覺得自己做錯了許多事,整個存在就是個錯誤。好像我死了,大家就都能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