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我是找人的!”
謝期霖不耐煩地甩開保安的掣肘。
柳依心不接電話,他剛才用小石子丟柳依心的窗戶,結果被巡邏的保安當作可疑人員制住,雙方吵起來。
保安差一點就報警了,見戶主出聲,才放下手機,嘟囔一句:“神經病啊,大半夜來找人還不提前聯絡。”
謝期霖臉色更黑,冷聲道:“我要能聯絡上,我用得著這樣找人?”
那個保安還想說什麼,被另一個保安扯了扯:“一看就是朋友吵架呢,咱倆走吧。”
謝期霖哼了一聲,衝柳依心揮了揮手:“柳依心,你下來。”
誰知柳依心制止保安帶走他後,就又變了臉,毫不留情對他喊道:“謝期霖,你使喚誰呢,你滾蛋!”
正值深夜,別墅區十分寂靜,因此更顯得柳依心這兩句話格外清晰響亮。
那兩個還沒走遠的保安明顯聽到柳依心罵他的話,噗嗤笑出了聲。
嘲諷的笑聲傳到謝期霖耳朵裡,謝期霖簡直快要控制不住臉上表情。
他坐了八個小時車連夜來這裡,結果就聽到柳依心罵自己。
柳依心不僅罵了他,罵完還怒氣衝衝向他比了箇中指,然後唰得一聲把窗簾拉上了。
謝期霖晚上沒吃飯就打車往這邊趕,本來坐車就坐得就噁心,現在被柳依心氣得頭疼胃疼,胃部一陣痙攣,扶著樹嘔酸水。
柳依心拉上窗簾後,就回了床邊。
拿起手機,他才發現現在居然已經半夜三點了,難為這麼晚保安還在巡邏。
謝期霖個神經病,說來還真來。
如果不是他家別墅有圍牆,他都怕謝期霖半夜爬窗上來。
柳依心玩了半個小時手機,才又去窗邊,悄悄把窗簾拉開一道小縫往外看。
謝期霖已經不在原地。
估計是覺得他不會回應,找地方休息去了。
昨晚謝期霖就沒睡幾個小時,到底不是鋼鐵俠,怎麼能扛得住這麼久不睡覺。
看到謝期霖走了,柳依心也安心了,又躺回床上睡過去。
然而五點多時,他再次被敲門聲吵醒。
“哥!哥!”
這次是柳安拍門叫他。
草!
一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柳依心睜開眼時,怒氣已經拉到滿值。
等他開啟門,準備衝柳安發脾氣時,柳安先滿臉焦急地對他說:“哥,那個瘋子來找你了!”
???
跟著柳安下樓,柳依心剛出客廳,就聽到門外不知道哪裡弄的喇叭正在大聲播放:“柳依心,混蛋!柳依心,混蛋!”
一聽就是謝期霖搞的鬼。
我操你的,謝期霖。
柳依心被謝期霖氣得腦子疼,衝出家門,看見謝期霖正蹲在他們別墅圍牆下,百無聊賴地用手揪著地上的草皮。
在他走到謝期霖面前,謝期霖腳邊的大喇叭還在不知疲倦地工作,播放著“柳依心,混蛋”的語音。
幸好他們小區每棟別墅間距大,早上大家還都沒醒,沒有引來鄰居圍觀,不然柳依心的臉都要丟盡。
柳依心臉漲成通紅,一腳把那個喇叭踹飛,罵道:“謝期霖,你是不是瘋了?!”
他真的有點受不了謝期霖了。
謝期霖的腦回路就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他平時雖然任性了點,但最起碼和人交往的時候,有一道底線,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而謝期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高冷沉穩,實際完全就是個瘋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肆意妄為。
大半夜鬧得保安差點報警,一大清早又拿著喇叭來擾民。
這是正常人能幹出的事嗎?
喇叭被他一腳踢出三米多遠,在地上連續翻滾數下,最後撞到一塊石頭角上,停止了煩人的播報。
柳依心臉色繃得很緊,怒視著謝期霖。
謝期霖在這時也終於停止蹂躪地上可憐的草坪,站起身和他對視。
連續兩晚沒有睡好,謝期霖眼下顯出淡淡的黑青,眼白布滿了紅血絲,又冷著一張臉,看起來陰鷙而神經質,讓人不寒而慄。
柳依心不由又想到當時他在車內醒來時,看見謝期霖眼眶通紅,滿臉是血的駭人模樣。
當時他一點都不覺得謝期霖嚇人,看到謝期霖,他心中只有欣喜。
但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