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申城郊區的錢莊,有絡繹不絕的車輛駛入。
此錢莊非彼錢莊。
這裡是一座私人府邸。
寰宇國際董事長錢高岑的六十歲生辰,申城的名流世族都受到邀請前來錢莊祝賀。
陸西音一身低調的淡綠色中式禮服,佩戴著復古星光紅寶石項鍊以及同款耳墜,站在新中式的錢莊庭院,宛如中世紀不食煙火的神女。
李淮左領著陸西音跟在秦莫和李縵秋旁邊,被一群人圍著寒暄,眼看著身邊的女人笑得比哭得還難看,想著待會帶她到後院找個清淨的地方待會。
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左少,你還在地球上呢,我以為你去外太空了,一天到晚找不到人。”
李淮左回頭一看是蘇澤安,感覺今晚是清淨不了。
“你怎麼也來了?”
“淮左哥,我哥當然是被我外公逼來的啦。”
嬌俏的嗓音在蘇澤安身後響起,一身粉色禮裙的蘇初瑤踩著恨天高提著裙襬朝這邊走來。
蘇澤安擺擺手,“別提了,陪我爺爺來的,原本以為會有很多驚豔出場的美女,沒想到比我媽年輕的都找不出幾個。”
李淮左跟蘇澤安從小就在世交宴會上認識,真正交熟是在美國,蘇澤安在斯坦福隔壁的加州大學念工商管理,因為他做飯實在太好吃,在留學圈宛如衣食父母般的存在,他舊金山那棟別墅基本上是他們圈子裡幾個留學生的大學飯堂。
蘇初瑤來到他們身邊,對蘇澤安一臉嫌棄,“哥你要找美女,上太圜後面那條酒吧街找不行嗎?”
蘇澤安切得一聲,“你以為你哥沒去過嗎?”
“阿左,你都不知道,現在國內喝酒還帶做法的,每個酒吧都在玩抓手指,天天晚上抓得我眼睛都花了。”
蘇澤安顧著跟李淮左抱怨回國後的無聊日子,才注意到半截身子都被他擋住的陸西音,眼前一亮:“誒,這位漂亮妹妹是?”
李淮左摟著陸西音的臂膀將她帶到面前,惜字如金地介紹道:“我老婆。”
簡單的三個字讓陸西音聽得心頭一緊,像一枚小石子突然投入平靜的湖中央,掀起圈圈碧波,翻起陣陣漣漪,一直不斷地擴大。
“我朋友,蘇澤安,旁邊是他表妹,蘇初瑤。”
陸西音覺得自己嘴角已經僵硬在微笑的弧度,不需要再假裝,“你們好。”
蘇澤安和蘇初瑤相似的兩張臉是如出一轍的震驚,蘇澤安隨即不以為意:“淮左,你回國後受什麼刺激了,這種玩笑你都開得起了?”
“可是不好笑,你哪家表妹啊?以前好像沒見過。”說著她湊到陸西音身邊,佯裝親切的大哥哥詢問道:“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李淮左摟著陸西音的細腰,伸手擋住蘇澤安靠前的身影以及那隻“鹹豬手”,清冷的嗓音充滿威脅的意味,“蘇澤安,再往前,場面可就不好看了。”
蘇澤安不理解,“不是,你妹妹我也不可能染指啊,護這麼緊幹什麼?”
李淮左跟陸西音換了個站位,朝著他丟下一句:“回頭我把結婚證影印出來貼你腦門上。”
秦莫和李縵秋剛好跟旁人寒暄完,蘇澤安上前告狀道:“叔叔,阿姨,你看他。”
蘇初瑤也上前打招呼,“秦叔叔,縵秋阿姨好久不見,縵秋阿姨跟吃了防腐劑一樣,還是這般美若天仙。”
李縵秋笑得很開心,拉著初瑤的手熱絡道:“初瑤,澤安,好久不見,初瑤這個嘴真是打小就跟吃了蜜似得。”
“這丫頭就剩個嘴甜。”蘇宏愷一身深紅色的中山裝,拄著一根木柺杖走過來。
蘇初瑤回過身來攙扶他,“外公。”
蘇氏是杭城絲綢之家,蘇宏愷也是秦老爺子的好友,秦莫和李縵秋上前打招呼,“蘇老。”
秦莫:“蘇老近來身體可好?”
蘇宏愷笑道:“還行,一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年。”
李縵秋:“蘇老可別這麼說,你看澤安和初瑤都已經這麼大了,過兩年又可以抱上曾孫咯。”
蘇宏愷嘆了口氣:“怕是沒有老秦有福氣咯,看到秦昭和秦曄的兒子才走,如今阿左也是回國創辦自己的事業,只有我們家那個一如既往地不爭氣的,好不容易把他從美國叫回來,整天也見不到人影。”
蘇澤安這個不爭氣的被點名,趕緊隱身,假裝很忙地李淮左聊著國內的無聊生活。
秦莫道:“蘇老也不用太操心,男孩子到了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