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了兩人面前，陸西音拿過來開啟，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婚前協議書」。

她的心一沉，大腦空白了幾秒，眼裡閃過難以置信。

秦曄看著她有點受傷的表情，抿著唇有點於心不忍地說下去。

“雖然你跟阿左是父母安排的相親，我爸媽也挺喜歡你的，但是你們領證結婚是先斬後奏，像我們家這樣家庭，每個人從出生起就註定要揹負著不一樣的東西，這份東西你必須要籤的，這樣大家都能安心一點。”

頓了頓，他繼續道：“婚前協議就連大哥和大嫂都是簽了的。”

其實秦曄這句話原本是想用來安慰安慰她，說出來又覺得自己有點卑鄙，大嫂霍天縈是京城霍家的長女，就算秦家不拿出婚前協議，人家霍家也是有所準備的。

陸西音抽出厚厚一沓的婚前協議，一式兩份，她翻著、閱著······

半晌，秦曄：“沒關係，不著急的，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或者找個律師跟你一起看清楚了。”

她終於翻到了最後一頁，但沒有看到另一個簽名。

“二哥，李淮左他知道這份東西嗎？”

秦曄如實道：“他還不知道，但你還是要籤，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只要你們一直不離婚，這份婚前協議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陸西音看著長篇的白紙黑字，抿著唇沒有說話。

包廂內安靜片刻，秦曄：“你帶回去找個認識的律師······”

陸西音打斷他，“好，我籤。”

她從包裡拿出筆，利落地簽上自己的名字，娟秀的筆記落在最後一頁，她甚至還嚴謹地掏出口紅塗在手拇指，在上面按了手印，然後裝回黃褐色信封，遞給秦曄。

秦曄接過來，“你以後可以討厭我，但我兒子他其實······”

“二哥，謝謝你。”

？？？

秦曄難得一愣，以為自己聽錯。

陸西音：“我爸那邊，應該挺麻煩你的吧。”

秦曄皺著眉望過來：“阿左告訴你的？”

陸西音搖了搖頭：“沒有，我猜的。”

秦曄的唇角勾起，是熟悉的吊兒郎當的笑容，“西音，希望我們可以一直做家人，二哥走了。”

“二哥，再見。”

陸西音跟秦曄道別後，獨自一人坐在包廂。

她不是傻子，商業的事情她懂得不多，但多少還是猜到一星半點，那天爸媽突然讓她喊李淮左回去吃飯，根本不是想見女兒女婿，看似關心實則敲打，只是一場鴻門宴罷了。

像秦家這樣的豪門，秦曄有這樣的擔憂屬實是再正常不過了。

雖然她求婚是衝動，但結婚並不是，這份東西只要不是李淮左給她的，她並不排斥，它可以將她和李淮左的婚姻分得更純粹些。

那麼，她以後在李淮左面前可以更坦蕩些。

-

秦曄離開祿鼎居，拿出手機給李淮左發了個資訊，「說實話，同樣是叫二哥，你老婆比你叫得好聽多了。」

李淮左：「？」

那邊沒有回覆。

李淮左給陸西音打了個電話，“你見到二哥了？”

“嗯，我來祿鼎居買綠豆冰糕碰到他了。”

“饞貓。”

“你吃午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打包過去？”

“還沒。”

“那你想吃什麼？”

“你看著辦吧。”

Schein大樓的頂層，老闆辦公室。

李淮左掛掉電話，拿起桌面的餐盒走出去，丟到秘書Flora的桌面，面無表情道：“待會有人來給我送午餐，你下去接一下。”

“好的，老闆。”

秘書Flora看著李淮左離去的身影，怎麼隱約感覺老闆的聲音有一種興奮？

她拿起辦公桌上的保溫餐盒，然後看了一眼自己帶的沙拉，果斷把沙拉丟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