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維修中心打電話叫陸西音去取畫板,她看鏡子裡的自己氣色很差,但想著取了畫板就回家,直接揹著包就出門了。
拿到畫板出來,她準備直接攔車回虹港一號,被人叫住。
“西音?”
陸西音回頭發現是李槐,他一身黑色風衣,揹著包,手裡還提著個電腦包。
“你怎麼在這?”
李槐舉了下手裡的電腦包,“取電腦,我家的貓把我筆記本給摔了。”
“是球球嗎?”
李槐無奈道:“除了它還能是誰,它現在是真的胖成一隻球了。”
球球是一隻流浪三花貓,是高三時李槐跟別人一起收養的。
陸西音的語氣帶著揶揄,“沒想到你還爭到了撫養權。”
李槐跟李淮左一樣,不喜歡貓也不喜歡狗。
話音剛落,李槐臉上的表情明顯怔了一下。
“我準備帶它去京城。”
“為什麼?”
他無奈地笑道:“還能為什麼,孩子他媽在京城。”
陸西音抱著畫板沉默了一會,說道:“槐哥,你聽過有一句話吧。”
“什麼話?”
“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李槐的嘴角僵住,“什麼意思?”
陸西音繼續說下去:“你不能用孩子來道德綁架孩子他媽吧。”
“你見過她?”
陸西音如實道:“嗯,前天在學校後門。”
李槐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還有她那個小男朋友是吧。”
陸西音點點頭。
李槐抬起右手的腕錶看了眼,語氣並不惋惜,“雖然我也很想請你吃個飯,但是我要趕回京城的飛機。”
“送我一趟?”
陸西音聽出來他這是想聊聊跟方幼菱的事,她沒那麼八卦想聽,但知道李槐和方幼菱之間內情的並不多,李槐估計也是憋得慌。
兩人一起坐上了前往申北國際機場的網約車,李槐還真是憋壞了,他將自己跟方幼菱在大學時蜜裡調油的日子,方幼菱如何黏著他都囉裡吧嗦、沒前沒後地說了一通。
還真是沒想到,這個曾經常年霸榜全校第一的天之驕子,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顯擺過他的年級第一和競賽獲獎,甚至沒有在她面前顯擺過他高考拿下多個單科狀元。
今天居然以一種炫耀的語氣說他在大學談了個甜甜的戀愛?
“但是我跟她五年前就分手了,你知道理由有多荒謬嗎?”
陸西音很誠實,“不知道。”
“······”
李槐輕笑一聲,盡是嘲弄之意,“當時我們說好畢業就結婚的,但她臨近畢業那一年突然決定要考研。”
陸西音沉默地點點頭,表示聽到了。
李槐追問:“你覺得這說明什麼?”
沒想到前面的網約車司機比陸西音聽得還認真,“說明她寧願吃讀書的苦,也不願意吃結婚的苦噻。”
“········”
陸西音一下子沒憋住笑,李槐睨了她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看向前面的司機。
網約車司機乾笑兩聲,“哈哈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陸西音也努力斂起笑意,假裝嚴肅地問道:“然後呢?”
李槐:“然後我就跟她說,如果考研就得先結婚,不然就分手。”
頓了頓,“然後她就同意了。”
“同意結婚?”
這一句又是從前面傳過來的。
李槐無語看了前面的司機一眼,補了一句,“同意分手。”
如果同意結婚就沒有後面這麼多事了。
網約車司機大哥實在憋不住,從後視鏡望過來,“誒不是,小夥子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
司機大哥拍了下方向盤,激昂道:“說明有時候就不能給女人兩個選項。”
李槐身體前傾,“願聞其詳。”
“我跟你說,我和我老婆結婚這麼多年還是很恩愛,都是我說一她絕不選二的。”
“我給她兩個選項的時候只有一種情況。”
李槐聽得很認真,“什麼情況?”
“先跪榴蓮還是先跪鍵盤。”
“··········”
這一路上,陸西音沒有被李槐的戀愛故事甜到,倒是被話癆司機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