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朦,客機降落在申南機場。
一落地,乘客們紛紛開啟手機,陸西音也是。
溫家全上下都在忙著幾天後盛大而倉促的婚事,溫安琪最近也總是幾小時後才回資訊,所以陸西音沒告訴她自己今天回來,免得她又要百忙之中抽空來接機。
她還是開啟聊天軟體,習慣是一個人的秘密。
自從把李淮左加回來,他天天發資訊報備,一會說在公司上班,一會說在鄰市出差,偶爾也會逗她聊點別的。
反正,無論什麼時候開啟手機都有他的資訊。
果然,他又發了很多。
「圖片.jpg」
「這個畫展你想不想去看?」
「申城沒有綏城冷,但今天好像要下冷雨,下飛機前記得穿外套。」
十分鐘前......
「我在G出口等你。」
「下雨了,帶傘了沒有?」
他知道自己回來,甚至還知道航班資訊……
陸西音沒回他,穿上外套就排隊下去。
天空果然飄著細雨,飛機停在遠機位。
乘客下來都爭先恐後地擠上接駁車,沒有擠上的人有傘撐傘,沒傘的人紛紛躲在飛機羽翼下面。
陸西音排在最後下去,她知道應該坐不上接駁車,飛機羽翼下也沒有位置了,她攥緊包包準備跑回去。
夜色朦朧下,一身黑色風衣的頎長身影,黑色背頭露出英挺的五官,他撐著黑傘站在飛機階梯的旁邊,卓爾不群,特別吸睛,好多乘客跑過都會回頭看他一眼。
陸西音只剩兩三步階梯時,他就迎上來,很自然地接過她的包包。
“走吧。”
後面還有人下來,陸西音也只能跟著他走,上了專門的接駁車。
他收起雨傘,解釋道:“是鶯姨告訴我你今天回來的。”
“哦。”
不多時,兩人接駁車下來,李淮左領著她往外走,冬日的冷雨,微風一吹過,讓人凍得忍不住瑟縮一下。
李淮左看著光潔的細頸,“怎麼不多穿一點?”
“我下飛機時才看到你的資訊。”
李淮左幫她開啟副駕駛的車門,“上車等吧。”
陸西音坐進去,抬頭就看到顯眼的金黃色平安符,痕跡陳舊,且很眼熟。
李淮左坐進來察覺到她的目光,“林莊潔送你那兩樣東西我都丟掉了,她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離她遠一點。”
“我跟她本來就不熟。”
“當年周銳的事就是她栽贓給你的。”
陸西音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我盯了一晚上的監控查出來的。”
“高三的時候嗎?”
“嗯,我知道肯定不是你。”
陸西音沉默住,其實當時不管是其他同學,還是她自己,對這件事都不太上心,因為在尖子班神來神往的環境,大家對這些八卦娛樂聊幾句就過去了,遠沒有一本錯題集讓他們感興趣。
她自己也沒有時間顧及這些,但李淮左非常相信她,還特意花心思想幫她澄清。
車外,陸西音的行李被專門的人送出來,李淮左下車去接。
只有一個行李箱。
“你的畫呢?”
“放去老師家了。”
畫太多了,她根本搬不回來。
他坐回車上,很自然地詢問道:“你吃飯了嗎?要先回家還是先吃飯?”
“吃過了,回家吧。”
“好。”
李淮左開著車駛向申南玫瑰園。
“我發的畫展你看了嗎?”
“嗯,是隻有三天嗎?”陸西音邊說邊開啟手機看海報。
從波提切利到梵高,薈萃了文藝復興時期頂級大師的作品。
“對公眾開放只有三天,你想去嗎?明天晚上是VIp招待會,人會少一點,沒那麼嘈雜。”
陸西音很心動,西方藝術歷史長河上最優秀的繪畫大師都聚齊了,這些都是歐美各國國家美術館珍藏的畫作。
她遲疑道:“只有我們兩個嗎?”
“嗯,館長是我朋友,私底下發的邀請函,你還要帶朋友嗎?”
李淮左開著車,反問得特別坦然,顯得她好像太介懷謹慎。
“沒有。”
“那我明晚過來接你。”
“我再想想吧,看下時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