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沒有打擾她畫畫思路之間。
陸西音也感覺到他的體貼入微,只是有利有弊,雖然李淮左安靜待著也不太講話,可他的眼神過於赤裸裸,時常會讓她分心。
三天下來,她才完成一幅畫。
陸西音覺得這樣下去效率太低。
這天晚上,她拿著畫在書房跟陳經綸聊完走出來。
看到李淮左在庭院水池上幫她洗畫筆和調色盤之類的工具,黑色外套搭在旁邊的石頭雕塑上,高大俊挺的身影躬著腰,白襯衫的衣袖挽起半截。
初春的江南,溫度還是很低,早間偶爾會結霜,晚間的井水冷冽刺骨。
最近這幾天都是他負責清洗,本來陸西音留著自己洗的,這種事她不好意思麻煩陳園的傭人,李淮左非不讓。
她走近,看到旁邊他脫下來的黑色外套上有零散斑駁的顏料痕跡,本來是她身上的,奈不住李淮左在休息時總要靠過來摟摟抱抱,所以他的衣服難免也沾上了。
陸西音拿起他的手工西裝外套,一臉惋惜。
李淮左回頭,“洗完了,給你晾房間?”
畫筆只能自然風乾,不然會炸毛。
陸西音指著外套上的汙跡,“怎麼辦?這個洗不掉。”
顏料的痕跡不好洗乾淨,要狠狠搓,這個西裝布料一搓就廢了。
“洗不掉就洗不掉,我有好多衣服。”
李淮左的衣服最近是穿一件扔一件,他有點小潔癖,這帶汙跡的衣服他是不可能穿第二回的。
可這也太浪費了。
他們一起拿著畫筆工具回房間晾在架子上,陸西音心裡徘徊一陣,開口道:“要不你先回申城吧。”
李淮左動作一頓,望過來,“怎麼了?”
“你也不能扔著公司不管。”
“老闆,這是要趕我回去工作?”李淮左颳了下她的鼻子,打趣道:“放心,不耽誤你年底的分紅。”
“不是,你先回去嘛,我還要在這待半個多月呢,你總不能一直在這陪我吧。”
誰知他一臉坦蕩,“有何不可?”
李淮左還真是這麼打算的,別說半個月,一個月他都挪得出時間。
公司倒是忙,可以線上處理的他會處理,處理不了的就交給下面的人處理。
陸西音自知講道理是說不過他,決定還是用軟的,“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你先回去好不好?”
李淮左抿起唇,沉默不語。
半晌。
“那我不靠近你,每天送你過去就在車上等你畫完。”
那不成司機了嘛。
“你回公司上班,我在這裡畫畫,畫完我就回去找你好嗎?”
陸西音沒料到他竟然可以退讓到這種地步,再這麼下去她也怕自己心軟,可是畫不好就砸了自己招牌,她想著快刀斬亂麻,態度也不自覺變得有些強硬。
她也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僵硬,又補了句:“李淮左,我們來日方長。”
他這才答應,“好。”
第二天早上,李淮左先送陸西音去綏西,才去機場。
綏城西區,姑蘇橋邊,拂堤楊柳醉春煙。
路邊的黑色賓士大G,前車窗半降,偶有女人如海藻般的蓬鬆髮絲飄出。
駕駛座的男人將女人按在懷裡,兩人親得難分難捨,差點擦槍走火。
“寶貝,我在家等你,記得早點回來。”
陸西音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耳邊性感低啞的聲音更是迷得她昏頭轉向,窩在他懷裡軟綿綿地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