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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她不能吃海鮮

屋外,風雨交織。

屋內,兩人對峙著,水火不容。

李淮左眸底猩紅,“陸西音,我最近是不是把你慣壞了,你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跟我鬧!”

就算陸西音打他,他都不會這麼生氣,偏偏她質疑自己對她的感情。

他在美國熬過一個又一個孤獨夜晚,記不清多少次,他半夜吩咐牧楚安排飛機回國。

管他是李槐還是李左,他李淮左想要的東西和人,有用不盡的手段去爭去搶。

然而,天亮來臨,兵荒馬亂的情感歸位,他腦子清醒過來,又假裝無事發生。

陸西音坐在他對面,腰板挺直,眼神淡漠,垂眸沉默不語。

李淮左胸口又氣又疼,難受得想死,剛才她還口不擇言說一大堆,他不怕兩人吵起來,至少能吵出點東西,就像她剛才指責自己親口承認跟林莊潔在一起,他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偏偏,她現在又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屋外的風雨都漸漸停歇。

屋內,兩人對峙的低氣壓也逐漸消散。

李淮左抽了五六根菸,才慢慢緩和下胸口的窒痛。

“你住這裡,我搬走。”

她不吵不鬧地提離婚,他實在拿她沒辦法。

陸西音想都不想,拒絕道:“不用,這是你家。”

李淮左胸口又是一窒,“搬回去可以,但是離婚你別想了,現在很晚了,我明天送你過去。”

是的,他又他媽的妥協了。

次日,天氣晴朗,昨晚的狂風亂雨彷彿只是一場夢。

陸西音的行李少得可憐,只有一個行李箱和紙箱,那個紙箱甚至還是她從陸家帶回來的,她只帶走了自己的畫板和幾套衣服。

李淮左心裡還偷偷僥倖,後來才發現是因為她上次帶回來的東西就很少,衣帽間剩下的衣服首飾全是李縵秋送過來的,她一件都沒帶走。

他幫她把兩箱東西搬進公寓,放在客廳。

陸西音站在玄關,一臉平靜地扒著門,明顯是在催他趕緊離開。

李淮左氣極反笑,“我幫你搬東西,連口水都不配喝嗎?”

“這裡很久沒住了,沒有水。”

“那就煮,我不趕時間。”

李淮左無所謂,大爺似得癱坐在她柔軟的沙發上。

陸西音只好關上門,去廚房煮水,洗杯子。

李淮左癱坐著百無聊賴,客廳不大,他長腿一伸,過道都攔住了。

環顧著陸西音的小公寓,處處都滲透著她的生活作息和愛好。

牆上掛著一幅水彩畫,碧藍的天空,延綿而上的長坡,路口中間有一個不起眼的煎餅攤,駝背的老奶奶。

水吧檯上有兩臺咖啡機,透明櫥窗裡存放著各類咖啡豆。

陸西音高中時就染上了咖啡癮,她為了兼顧學業和畫畫,每天都睡得很少。

想起她昨晚狠絕又傷人的話,李淮左薄唇輕啟:“你為什麼總喜歡畫這裡?”

上次他單方面冷戰,在美國出差也刷到她社交平臺上發過一張新的。

陸西音站在水吧檯前,倒水的動作一頓,“習慣了。”

這條長坡是她以前上學放學時必經的路,去畫室上課也要走這條道,後來沒有靈感或者畫不進去時候她就會回到這裡,回想自己曾經為畫畫走過一次又一次的長坡,她就會再次找到信心。

“你高中時為什麼每次都只給李槐帶早餐?”

陸西音掀眼皮看他,“什麼早餐?”

“雞蛋灌餅和香草奶昔,一次都沒給我帶過。”

他一貫磁性的嗓音還有點委屈。

陸西音面無表情地把水杯放在他眼前,“替他幫方幼菱帶的。”

她買了將近一年,腦子都記住了方幼菱喜歡香草奶昔。

而李淮左向來不喜歡路邊攤,她怎麼可能會幫他帶雞蛋灌餅。

李槐那種自律到離譜的人,更不可能吃這些油炸食物。

聽到這個回答,李淮左眼神閃過雀躍,心情頓時大好。

“昨晚的話我就當沒聽過,我不跟你生氣,陸西音,你可以懷疑任何事情,唯獨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兩年就兩年,我有的是信心和耐心讓你重新喜歡上我。”

說著,他想摸摸她的頭,被她預判躲開了。

“我走了,不打擾你畫畫,明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