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音喝醉那晚,李淮左也是一肚子火。
每次見完李槐她就喝酒。
但他抱著醉醺醺的人兒,心裡下意識想到的居然就算她心裡有別人又如何?她人不是還在他身邊,喝醉也只會乖乖跟他回家。
他們是法律層面的夫妻,他們有名有份,朝夕相處睡在同一張床上,他不怕李槐到底是在京城還是申城。
然而,這一切的自我安慰和強裝鎮定都被陸西音床上情動時的一句呢喃擊得一地破碎。
他愣在床上久久回不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床上熟睡的女人已經無法回答他。
李淮左前一秒還在沾沾自喜,他身體力行地給陸西音帶來快樂,她的羞澀,她的情動呢喃,她巔峰時的高昂,都被他盡收眼底,都是為了他而綻放。
至少毋庸置疑,他們的身體是互相喜歡的。
結果後一秒,她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她的歡愉到底是因為他還是因為喝醉認錯了人?
試問哪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女人在床上叫另一男人的名字?
他的心瞬間又酸又疼,心想這大概是報應吧,是他算計陸西音跟自己領證結婚的報應。
他小心翼翼幫她洗澡,盯著她沉睡的臉容徹夜失眠。
他安慰自己,沒關係的,陸西音至少喜歡自己的身材,她很滿意不是嗎?
他有樣貌有身材,有權有勢,李槐算什麼?
只要他對她好,一定會將她心裡別人的身影一一抹去。
他每安慰自己一句,就低頭親親那張熟睡恬靜的小臉,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撫平那顆因為她一句話就破碎流血的心。
可天光微亮時,陸西音動了動眼皮子,他還是下意識地落荒而逃。
他沒有勇氣面對醒來的陸西音,萬一她醒來,臉上是失落,是愧疚,那都是對他的凌遲。
最怕的還是她一張口,“怎麼是你?”
他覺得他可能真的會發瘋,他再瘋也捨不得對她怎麼樣,但會去收拾李槐。
可是,陸西音就會討厭他。
他開始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痺自己,他不是要逃避陸西音,而是要逃避那張床,她在那張雙人床上,在他身下喊別人的名字,只要一回到家一看到那張床他耳邊就響起那句猶如利刀子剜心的呢喃。
在陸西音面前,他嚐盡了愛而不得的無奈和苦澀。
他要如何平衡這段婚姻裡不對等的關係,他甚至都不苛求陸西音喜歡他,如果她心裡還有別人,就算他求她,她也沒法喜歡自己。
就像在美國,他也想過放縱,或許找個別的女人就可以忘記陸西音。
但不能,明明他們已經很久不見,一閉眼就能想起她的一顰一笑。
心裡裝著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接納別人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深感絕望。
陸西音心裡可能這輩子都裝著別人,那他要怎麼辦?
那天在申北國際機場,他遠遠地看到陸西音跟李槐站在一起,她手裡好像還抱著行李。
她要去哪裡?她要跟他走嗎?
因為李槐澄清跟林莊潔的緋聞只是合約,所以他們又解開了什麼誤會,然後重新在一起嗎?
他腦海裡閃過一百個想法,但都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但他心裡知道,就算陸西音跟著李槐一起進了機場,那架飛機也無法起飛。
所幸的是,陸西音跟李槐揮手告別。
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那天晚上,陸西音打電話叫他回家。
果然她主動提起了那天晚上。
她沒有想過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送李槐去機場,也沒有想過關心他為什麼幾天沒回家。
她只想著攤牌是嗎?想說她認錯人了?還是想說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他的不開心和情緒在她眼裡根本就不重要。
他氣急攻心,那他也不要在意了。
直到她真地說出她喝醉了,算不得數。
他的心憤怒到發疼,為什麼她總是要選擇別人?
然而,單戀的心沒有最痛,只有更痛的時候。
就在陸西音跟他提離婚那天晚上。
那一刻,他真的想不明白,她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地說出口?這就是不愛的人擁有的特權嗎?
可是憑什麼?
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困在喜歡她的牢籠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