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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八層以上是住院部。哈維自首後在哥譚警察局的安排下秘密入住其中一間病房，由三組警察輪班看守。

&esp;&esp;芮妮是輪班的一組警察之一。她——或者說她們，面對哈維的心情都非常複雜。

&esp;&esp;綽號“阿波羅”的地方檢察官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是哥譚司法體系的恥辱。它證明哥譚在曾經□□橫行的年代裡輸得徹底，讓唯一的光源都從高空隕落。

&esp;&esp;不管哈維過去的履歷有多麼輝煌，現如今，他都是警局的敵人。

&esp;&esp;艾瑪麗絲臨進門前，芮妮抓住她的手臂：“你可以不用見他，被他們這種人惦記太不祥了。”

&esp;&esp;艾瑪麗絲反過來拍拍她的手：“沒關係，警察就在門外守著呢，他應該不會帶著我從十八樓跳下去。”

&esp;&esp;“誰知道他會不會幹出這種事，”芮妮陰鬱道，“可能——可能是我對他還有指望。”

&esp;&esp;艾瑪麗絲沒搭話，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推開病房大門。

&esp;&esp;今天是哥譚難得的晴天，陽光自高樓外灑進窗裡，在桌上烙下一片片金黃的影。

&esp;&esp;哈維坐在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髮絲被暖陽曬得蓬鬆柔軟。他的半邊身子裹滿繃帶，是過去的創口正在接受整形手術的證明。

&esp;&esp;他在看書，纏著繃帶的手指翻過一頁書，隨後將桌上的一面便籤紙夾進書裡充當書籤。

&esp;&esp;“艾瑪麗絲，”他向她看來，眼神溫和，“謝謝你願意過來看我。”

&esp;&esp;芮妮關上門，病房門的半面玻璃窗外，她和幾位警員舉著槍，隨時準備衝進來對抗突然發難的雙面人。

&esp;&esp;艾瑪麗絲

&esp;&esp;拉開桌前的椅子，坐在哈維對面。

&esp;&esp;她怪異地打量眼前的人。

&esp;&esp;“你有什麼目的？ 她想不通，“總不能是那天晚上不小心把你的腦子凍好了吧？

&esp;&esp;哈維沒有生氣，他含笑看著艾瑪麗絲：“我告訴過你，不要妄圖從他人那裡得到真相。

&esp;&esp;“那隻能靠我純猜？

&esp;&esp;你足夠聰明，為什麼你的猜測不能是真相呢？ 哈維道，他英俊的半張臉在光下發亮，彎出的微笑弧度說不清是包容、是諷刺。

&esp;&esp;艾瑪麗絲冷下臉：“哈維，你殺了人，這不是你拋拋硬幣就能翻篇的。你當不成檢察官了！

&esp;&esp;那天晚上，艾瑪麗絲離開後，雙面人又擲了一次硬幣。正面朝上，結果為好。

&esp;&esp;他決定整容，隱去丹特惡魔的一面，重新站上公訴臺。

&esp;&esp;雙面人變成了一個好人。

&esp;&esp;那艾瑪麗絲看到的那些屍體要怎麼辦？

&esp;&esp;那些死在雙面人幫派手裡的打手要怎麼辦？

&esp;&esp;從過去到今天，因硬幣朝下，被命運捉弄失去生命的受害者要怎麼辦？

&esp;&esp;因為雙面人重新擲了一次硬幣，所有一切都要一筆勾銷了嗎？

&esp;&esp;哈維彎著唇，他的聲音不含怨恨和譏諷：“你瞭解哥譚的，艾瑪，哥譚總是充滿妥協。

&esp;&esp;“我可能會坐幾年牢，可能會經過幾輪審判。但我死不了，我不會死在哥譚的法庭上。

&esp;&esp;他在陳述事實：“只要我不死，總有一天，公訴臺的位置仍會屬於我。

&esp;&esp;他微笑：“我很期待與你合作的那一天。

&esp;&esp;艾瑪麗絲拎包起身：“可惜，我不期待。

&esp;&esp;她怒氣衝衝地從醫院離開，心裡知道哈維的計劃很可能成真。

&esp;&esp;哥譚是一處迷幻之城，這裡可能發生任何事，更何況哈維在這兒有很高的基礎，他的信徒們等待他回來整頓法庭。

&esp;&esp;興許有一天，人們能在哥譚看到雙面人起訴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