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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文森特吩咐道：“聯絡警局，別給他接觸其他人的機會，直接把他送到重案組審訊室，我親自會會他。”

&esp;&esp;紅羅賓繞過鑑證科

&esp;&esp;圈出的現場範圍，向深處探索。淤泥留下制服靴的腳印，偵探視覺開始掃描，幾個泥下的凸起格外顯眼。

&esp;&esp;他留了神，小心挖開那幾塊泥團。

&esp;&esp;堅硬的觸感，紅羅賓使了把力，從淤泥下抬起一顆光禿禿的顱骨。

&esp;&esp;警員照來的燈柱恍若一場盛大的揭幕儀式，紅羅賓抓著顱骨，借光觀察它的每一處細節：“他的死亡時間在一年前。”

&esp;&esp;他垂眸看向更深處更黑處：“你們恐怕要把所有鑑證科的警探調過來加班了。”

&esp;&esp;瑪莎說得沒錯，這裡絕不止沉眠著一具屍體。

&esp;&esp;艾瑪麗絲一個人在審訊室裡坐了十多分鐘。她從進警局起就和史蒂芬妮、傑森分開，被單獨關押在最裡面的隔間裡。

&esp;&esp;再遲鈍的人也該意識到問題，她摸了摸手臂，隔著一層外套，手臂包頗有硬度。

&esp;&esp;不多時，一個警員走進隔間。他將一部手機擺在桌上，利落地往耳朵裡塞進兩隻隔音耳機。

&esp;&esp;電話鈴響，艾瑪麗絲朝警員望了一眼。她注意到隔間監控的紅點不再閃爍。她接起電話。

&esp;&esp;“歡迎回家，艾瑪麗絲。”

&esp;&esp;“你的觸鬚已經滲透進哥譚警察局了麼，哈維·丹特。”艾瑪麗絲低聲道，“我以為你會用更低調的方式聯絡我。”

&esp;&esp;“我會用適當的方式向你展示我的能力。”哈維輕笑，“下次你將在更驚喜的場合見到我。”

&esp;&esp;“我可不覺得期待。”艾瑪麗絲扯了扯嘴角，“你只是來看笑話的。”

&esp;&esp;看一個前律師的笑話。

&esp;&esp;看她好不容易爬到報紙頭條，又被眾人拋棄。看她被人捧上雲端，也狠狠摔到地面。

&esp;&esp;她們的人生意外契合。

&esp;&esp;“我不否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但這不足夠打倒你。”哈維道，“日升月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命運是固定的，它選擇了什麼，你便是什麼。”

&esp;&esp;艾瑪麗絲不耐煩道：“你特意在警局裡給我打一通電話，只是為了和我討論哲學？”

&esp;&esp;“當然不，”艾瑪麗絲聽到對面傳來指甲撥弄硬幣的剮蹭聲，銀幣在空中翻轉，下落，“我來送給你一個驚喜。”

&esp;&esp;“亨特·鮑爾斯在你右手 義警親至拋屍現場

&esp;&esp;血腥味。壓迫感。呼吸聲。

&esp;&esp;不知情的警探們正大聲指揮著：“所有人原地待命,等待備用電源開啟！亂跑的一律當做嫌犯處理！”

&esp;&esp;一門之隔，艾瑪麗絲與潛伏在黑暗中的殺手無聲對峙。

&esp;&esp;她意識到這實際上是哈維的一個陷阱，憑艾瑪麗絲的身手，她幾乎沒可能在狹窄的空間裡躲過利爪的飛刀。

&esp;&esp;但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掌握線索的亨特死在利爪手裡,哈維用了一出陽謀,艾瑪麗絲不得不接。

&esp;&esp;覆在眼中的晶片集控器自動調節為夜視模式。利爪古怪的裝束在昏暗中清晰可見，巨大的目鏡彷彿兩個黑洞,他真是一隻猛禽,在狩獵前估量著獵物的掙扎。

&esp;&esp;負責審問亨特的警探倒在門邊,那就是血腥味的來源之一。亨特哆哆嗦嗦地蜷在牆角,死死抓著翻倒的椅子當做盾牌。

&esp;&esp;三人的對視只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艾瑪麗絲抬槍射擊，利爪擲出飛刀，亨特抬手擋臉。

&esp;&esp;子彈擦過浮誇的頭罩,嵌進牆裡。槍聲讓審訊室外的人俱是一驚,無數匆忙的腳步聲重疊。

&esp;&esp;飛刀釘穿亨特的手腕,激出一聲慘叫。他的慘叫在喉嚨裡爬到一半，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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