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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能讓我做一個明白鬼嗎？”她喘著氣，“你是多爾·埃裡森的什麼人？”

&esp;&esp;古瑪的眼中多出一絲晃神，他的臉色不比艾瑪麗絲好看，青白僵硬如一具會動屍體。

&esp;&esp;“他是我哥哥。我們的父母離婚後，他隨母姓。那場庭審毀了他的人生，海頓沒有下達判決，但周圍的人都預設他是兇手。”

&esp;&esp;他勾起諷刺的笑容：“一年後，他自/殺了。”

&esp;&esp;“你應該知道貓頭鷹法庭才是最大的兇手。”艾瑪麗絲冷冷嘲笑，她幾乎看不清古瑪的臉，“而你投靠了仇人。”

&esp;&esp;“仇人，”古瑪細細咀嚼這個詞，他笑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擁有了力量，重要的是你要死了。”

&esp;&esp;他俯身，刀刃 律師賭贏了一把

&esp;&esp;大雪封山。

&esp;&esp;不同形狀的白構成了世界,“寒冷”成為一個可具象化的概念，吹一口氣都會凝結成細小的冰晶，落到地上。

&esp;&esp;一隻巨大的黑鳥在變小變細的風雪中穿梭,如死神的衣袍拂過，投下陰影。它發出尖銳的啼鳴，長嘯是一根細針釘進大地。

&esp;&esp;雪堆裡，一個橢圓形的輪廓顫了顫,她眨掉睫毛上的落雪，歇了幾口氣，費勁地動了動手指。

&esp;&esp;強運依舊眷顧艾瑪麗絲,沒有這聲鳥啼，她永遠不會在這場雪中醒來。

&esp;&esp;冷意侵佔四肢百骸，好像她的大腦無法指揮身體,零件生鏽,不能再精密地運轉。

&esp;&esp;她嘗試分析自己的現狀,輕度失溫、失血過多，哪怕她沒有從懸崖上摔死，這兩樣足夠要了她的命。更別說,她說不定摔斷了幾根骨頭。

&esp;&esp;她要死了嗎，又一次？

&esp;&esp;距離她稍遠的距離,薄雪蓋住一具人形,艾瑪麗絲遲鈍地回想前事，是古瑪檢察官。

&esp;&esp;這點喚醒了艾瑪麗絲。

&esp;&esp;她奮力向古瑪爬去,狼狽地在雪地上扭動。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混著些許粉紅，向古瑪蔓延。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耳邊再次響起鳥啼。巨大的黑鳥收攏翅膀,停在艾瑪麗絲頭頂枯瘦的樹枝上,踩落一樹積雪。

&esp;&esp;它在等待艾瑪麗絲的死亡，等待新鮮的屍體成為自己的食物。

&esp;&esp;在黑鳥的凝視下，艾瑪麗絲終於夠到了古瑪的手臂。她能看清他的臉，青白色的面板彷彿裹滿蠟油，冰冷滑膩。

&esp;&esp;也許他死了，也許他只是進入了暫時的“休眠”，總歸他的傷口會一次又一次地癒合。

&esp;&esp;艾瑪麗絲扒下他的外套披在肩上，微不足道的溫度只是暫時延緩了她邁向死亡的步伐。

&esp;&esp;她蒐羅著古瑪身上的東西，雙手不停打顫，拿不穩東西。一瓶試劑咕嚕咕嚕從艾瑪麗絲手裡滾出去，落到雪上。

&esp;&esp;艾瑪麗絲再度抓起它，她的視野忽大忽小、忽黑忽白，黑鳥逼近了些，落到古瑪對面。

&esp;&esp;試劑裡的溶液有金屬的光澤，它被古瑪寶貝地收在衣服夾層的最裡面，這可能是他不死的秘密，也可能是他為某個目標準備的毒藥。

&esp;&esp;黑鳥嘶啞地叫了一聲，貪婪而不安地扇動羽翼。

&esp;&esp;艾瑪麗絲望了它一眼，幾乎沒有

&esp;&esp;力氣對它扯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esp;&esp;她擦掉試管塞，飲盡金屬般的液體。

&esp;&esp;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

&esp;&esp;被匕首貫穿的八個血洞黏連在一起，斷掉的骨頭像懶惰的蝸牛，自己磨蹭著歸位。溫度似乎變得更低了，冷到艾瑪麗絲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身軀。

&esp;&esp;她搖搖晃晃地撐著地面，居然靠自己的力量成功站了起來。

&esp;&esp;她衝黑鳥虛弱又得意地一笑。

&esp;&esp;失